“行，我看看。”
向丹阳轩眉一掀，拿着薛佳宁的手机认真看了起来。
薛佳宁望着他专注的神情，芳心颤动，“向医生还没吃饭吧，要不我请向医生吃个便餐，边吃边商量。”
对上她脉脉含情的一双杏眼，向丹阳心里了然，把手机往她手里一放，干笑着扣后脑勺：“啊哈薛老师真不巧，我一会儿还得去查房，吃饭就不必了。这样吧，你亲戚既然转诊到我们医院应该就是住院病人，你把床号说给我，回头我一起去看看，顺便找主管医生看看病历。”
他笑之时仅有左颊露出一个梨涡，伴着明亮的双眼，异常真诚内敛。
薛佳宁瞬间觉得自己太急进了，握着双手巧笑倩兮：“那，向医生谢谢你了，报告我马上发给你。”
“行，可以，没问题。我先走了，回见。”
向丹阳遛得比兔子还快，回到科室却找不到什么事做。
晃到八点跟熊主任去看了危重病人，向丹阳回办公室换衣服。却见到值班医生跟着护士查房去了，办公室里只留了一男一女两个学生，他去的时候男学生正满嘴鬼话吓唬那女孩。
“我跟你说，你晚上值班千万别出去上厕所，不管憋得有多厉害都别去。上次我们学校一男的夜里上厕所没带手纸，正发愁的时候从隔壁隔间里递来一沓纸。正准备叠齐了用，一看纸上还有血印子。”
“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医院以前是旧宾馆，特老式的那种。大门直冲阳台、窗户，前后门相对冲，前后窗户相对，阳台与窗户对冲。这格局本来就不好，改成医院后还封死了窗户阳台。这楼里面阴多阳少，暗病纠缠，阴灵寄居，邪乎事儿多了。我说这么多，你要还不信就去护士站看看，那鱼缸里可是养着两红两黑四只金鱼，两红两黑你知道啥意思不？玄学上讲的这样要确定一个地方是不是有灵异事件就得这么养鱼，要是鱼的颜色越养越深，尤其是红鱼越养越深，那这个地方多半是有问题。问题越严重，鱼死得越快。你再想想，咱们来这儿这段时间护士站那鱼换了几次了。”
女孩被吓得瑟瑟发抖，十指纠结地绞来绞去：“那怎么办啊，我晚上跟着叶老师值班呢，你说得这么吓人。”
“诶，”男学生趁势拉住了女孩的小手，状似宽慰地轻抚，“别怕，我不是也值班吗，值班室就在你隔壁。你晚上要是害怕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念大悲咒和楞罗咒。”
向丹阳听墙角本听得津津有味的，一听到男学生念咒这里没憋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里面的女生听到动静，急忙将手抽回去。
“向医生。”向丹阳进办公室的时候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向丹阳：“要真到那个时候，你念咒是没用的。”
男生傻眼，他只是胡乱说说，没想到得到了向丹阳的认可：“向医生，难道这都是真的？”
向丹阳眯着眼似笑非笑：“不你说的吗？”
男生还想从他口里打听更多志异鬼怪的故事，余光里扫到自己老师回来了立马正襟危坐。倒是向丹阳无所事事四下打量，见到同事办公桌上都端端正正地养了一盆绿萝。枝叶繁茂，绿得发亮。
他撇唇一笑，喃喃低语：“一盆绿萝七个鬼，这群人还真是不怕招阴祟。”
说完五指并拢，握拳透爪，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将那几盆绿萝上萦绕着的黑气拢于掌心。略一拿捏，那黑气便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