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真出乎向丹阳的意料,他原本还担心贾秋菊经过陈姓女鬼这一桩会排斥跟他处理这些事情,没想到她非但没有撂摊子,还变得更加善解人意了。
他微微一笑:“谢谢你,对了,我后备箱里的钱你都带着吧,人没了好歹有个支撑,以后他家生活上能帮衬就帮衬着些。至于另外那人……”
向丹阳厌弃地一皱眉,闭上眼一字一顿:“祝他好生齐活,不要那么早交代到我手里。”
贾秋菊应了。
他们是起好心办这事儿,没想到反倒把贾秋菊绕进了局子里,警察都找到病房来了。幸好他们是穿的便衣,没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向丹阳是吧,我们有情况要向你了解一下。”那两位刑警一看到向丹阳左肩到胸前绑着的纱布彼此打了个眼色。
原来是荆哥和满子从那夜回家后就没了音信,他两家的家属跑到另一位副手那里了解情况。人是一起出去的,也不能说没就没了,副手只说是捞尸的时候淹死了,荆哥是吃这行饭的老人儿,他家属肯定不信这番托辞便报了警。按他们虽说副手就是重大嫌疑人了,更何况警察还在副手家里搜出了大量的现金,一番严刑拷打之下他只有招认了,还带出了向丹阳。
这下警察更觉得奇怪,他们查了向丹阳的社会关系,发现他跟死者既不沾亲也不带故,没什么干系的人主动找人打捞尸体本就引人注目,更何况他还给出了巨额报酬。恰逢贾秋菊赶去荆哥他们村里,他家属听贾秋菊介绍了自己后立马把人扣了。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丹阳的态度非常诚恳和谦逊:“这是误会两位警官,我会去打捞尸体是因为之前我看到一条新闻。”
警官口气极冲:“什么新闻?”
“就是陈姓女……陈佩瑜家里发的悬赏通告,里面不是写的谁找到她的尸体就能领赏吗?其实我是冲着钱去的。”
个高的那位警官眯缝着眼:“悬赏通告,在哪儿看到的?”
“就是在新浪微博上,那几天挂着热搜呢。”向丹阳说的其实都是他在陈姓女鬼身上看到的。
另一个警官向个高那位耳语:“是有这么回事。”
“那也不对,我们警方和民间那么多人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你怎么确定她尸体在西天骆驼副坝,位置还说得那么清楚?”
警官这句话让向丹阳钻了很大的空子,因为他知道当天齐珩是来过的,并且亲自从女尸手里救下了他,那女尸齐珩不会扔在那里不管肯定是处理了的。他脑筋转得很快立马叫冤:“我不知道啊,其实我就是综合了一些网上提供的消息和警方公布的消息自己推理的。”
他干脆胡诌了个自己的推理过程:“我以前接触过一些工程建筑,知道怎么根据稳定河宽、水位流量进行一些河流冲刷公式上的计算,再根据近年水库的流水量、汛期变化适当调整很容易就得出结论了。我就是太相信知识的力量了,这次是亏了夫人又折兵。不过话说回来,那两位都是因为我的贪欲才出事的,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警察有些嗤笑这些读书人的异想天开,问他:“你既然过意不去为什么当时你没报警?”
这就更好解释了:“我那天也跳下水里了,这不受伤昏了几天,小贾忙着照顾我也没顾上。”
“伤着了,怎么伤着的?”那人说着就要检查向丹阳的伤口。
他不慌不忙地解开衣领,暴露出绑着厚厚一层纱布的胸口:“河底下有以前施工留下的废弃推车,我不小心胸上豁上一条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