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我回到了家,我问我爸为什么他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我爸对我说的理由,其实想想也挺有道理的,他说:“你好歹也跟部队先请完假我再来呗。不然我来了该怎么办。”
但是我当时实际问题是我走不到大队部,又没有人帮忙,该怎么办?
而这里我就要说到我们的‘犯贱’同志。
当时管理卫生队的就是‘犯贱’同志,我撑着拐杖去找他的时候,他给我出了个主意,他说大队部也没有人给你送饭,他说你这点小病小伤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如自己拄着拐杖来大队部吃饭。
我听到犯贱的主意后,我特别想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我吃饭只需要十分钟,但我从卫生队拄着拐杖到大队部,至少要需要一个半小时。
怎么着?你是要帮我减肥吗?
……
可能大家也难以相信,一个部队的伤员居然会是那么可怜的处境。
但是我那个时候就是那么可怜的处境。
我们各条船都有自己的伙食供给关系,当时因为我们去南沙的关系,所以我的伙食供给关系临时调到佛山舰,佛山舰也没有见到我,甚至可能不知道我在卫生队,于是就出现这种奇怪的情况了。
但是这个问题最可怕的部分是,佛山舰的根本不知道,我当时无法生活自理,也没有办法跑到大队部去吃饭。
而遇到范健聪这样的大队参谋,我也是服气了。这人也不看看伤员的情况。
没办法,我发现看来还得靠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只能一拐杖一拐杖,慢慢的把自己挪到大队部。
然后又慢慢的慢慢的爬向大队长的房间。
我好不容易爬到大队长的房间,累得个半死,然后我趴在大队长房间的门上想要喘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大队长好像听到了门外有什么动静,于是起身把门打开了。
但是这里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大队长的门居然是朝里侧开的,于是大队长刚一开门我就直接倒在了他的面前。
倒在他面前,其实说实话也不是大事情,但问题是我的本能反应就是想去抓点什么,于是我随手一抓又差点把大队长的裤子给抓了下来。
不过这次大队长很机灵,眨眼之间电光火石就认出了是我,然后往后一个跳跃直接躲过了我的‘抓捕’。
“大队长,你还记得我吗?”我一脸尴尬的看着大队长说。
“能不认识你吗?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把我裤子拉下来的男人。怎么着?你都这样了,还要特地过来我这里来非礼我吗?”大队长一脸没好气的对我说。
“大队长,你这么唠嗑就不好了,我也不是成心的。而且就算我要非礼你,也不能跑到你房间来非礼我呀。”
大队长听完我的话,猛的神色一变,然后飞快的关上了门。
“我们还是隔着门说话吧。”
“卧槽。”
……
不过我们的郑大队长对我还是可以的。我的休假手续很快就办完了,当然我不排除他可能不太想见到我的原因。
我这边说休假申请开完之后,我爸终于也开车来接我了。
而他一边开一边路上还在和我打电话跟我说你怎么那么烦呢?部队哪能不管你啊。
然而真的等他来到我大队之后,我爸都惊呆了。
那时候我们的船已经走掉了,当时大队所有能带走的人都特么被带走了。
我爸驱车赶来,走到我们大队,从进来到我们卫生队这么长一段距离,他从头到尾就见了两个活人。
到了卫生队在底下喊了好几嗓子,连一个人都没有出来,把我爸都吓坏了,以为这是鬼楼呢。
然后我慢慢的从上面跳了下来。
好像这个词不太对,我是拄着拐杖跳下楼梯的,谢谢。
我下到楼下,我爸一脸懵逼的看着我说:“你们这里人呢?”
你问我我去问谁,反正我好几天没吃饭了。
我爸一脸懵逼,最后在大队里面寻找了半天,总算在篮球场找到和另外一个警卫连小伙子在打篮球的‘犯贱’。
嗯,打篮球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双人运动了?仔细想想,真的也是很可怕呀。
就这样,我总算离开了宁德。
……
可能大家看了我前一章包括上面的一些东西可能会认为比较假。因为部队应该是一个兄弟情很浓的地方,而且各项制度应该很完善,别的大队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大队反正不怎么完善。
据我所知任何一个军种都有病号饭,也就是你感冒发烧是可以请假的,然后休息一下,有病号专用的饭的。唯独我们船上是没有任何病号饭的,感冒发烧躺在床上动不了,要么去卫生队,要么坚定不移的爬起来接着干活。
你要是发烧发到三十几度就想休息了,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大队的人从来不管你死活,然后天天就告诉你这个活不能这么干,这个小伤小病是不能下火线的啊,一个人一个坑啊,工作不能停啊。
反正诸如此类的话特别的多。
的确,理论上来说,发烧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吃点药第二天休息,晚上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但是严格来说,发烧也是会引起大事情的,比如说我们隔壁那条船上面有个小伙子。发烧连续发了一个星期,他的班长都没有注意到最后就直接送到福州总院直接做手术去了,因为他的肺叶烧坏了。
这个小伙子做了三天三夜的手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