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血妖。”李江帆回答。
“血妖?”
“血妖。”李江帆点了点头,“这个妖物背后应该是联系着一个妖族组织,没人知道头目是谁,但是现如今人世间的风起云涌大多离不开这个组织的手眼。我举个例子说上次的龙腾妖祸,有证据表明,很大的可能,那次阴谋的策划就与这个组织的头目有所关联。而我这次追踪的血妖,则是身怀了一个特殊秘密。”
“什么秘密?”张野侧目,一时间有种接触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的感觉。
“不知道。”李江帆摇了摇头,“但是他的秘密应该与b市有关。看得出来他一路潜逃到b市,应该是为了做一件特殊的事,或者是见一个特殊的人。师门上给出的任务很明确,就是让我找到他,并第一时间予以格杀。没有让我探听出他秘密的内容,所以我猜这应该是道域高层内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情。”
“你师承何处?”张野随口一问。
“蜀山。”李江帆倒是坦言。
“失敬!”
张野无比客套地拱了拱手,心说四大名山,老子现在就差一个茅山没见识过了。
“需不需要我帮忙?”
出于礼貌,他问了一句,说这话时大概是没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都是自身难保。
“能帮到的话,自然再好不过。”李江帆笑了笑,“我急着赶去阴阳集市,没什么别的事情,那咱们就此别过?”
“去吧,有需要电话联系就成。”
张野点了点头,一仰头,抽干了碗里的最后一点豆浆。
“嗯。”
李江帆拱手,拿起背包后转身离去。
望着渐渐稀疏的人群,张野结了账以后也跟着站起了身。
“看样子这段时间的京都也不太平啊。”
他笑了笑,这话当然是在对包里的青衣说。
“这个世道还有哪里太平?”
二姐反问。
“是。”
张野点头,抬手拦了一辆去城郊的出租车。
平和路公寓,安静地一如既往。后院的大槐树随风沙沙作响,树干上的魔胎像婴儿的午睡般仔细看能看到树瘤的轻微胀缩——像是心房的律动,一下一下往全身泵输着血液。
包里的纸伞到楼下以后便一声不响飞往了三楼,看上去是一句话都不愿和张野啰嗦,所以走得干净利落,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张野苦笑了两声,放下行李以后还是照旧叩响了老酒鬼的房门——仅有的几个租客中这家伙算是他半个死党,除了出任务时能当个打手使唤,平日里也是个不多得的废话篓子。
“度蜜月回来啦?”
门里头的林九透着一股暧昧的笑容,望着张野一个劲儿的挑眉使眼色。
“这话有种你去当着二姐的面说。”
张野翻了个白眼,进了门以后仍旧是在一堆脏乱中艰难地找地方坐。
“这时候还叫二姐?看样子兄弟你很失败呀。我都这么撮合了你还没能拿下?孤男寡女千里相随嘿!这么好的剧本,我真怀疑你这连续一个星期是在干啥!”老酒鬼皱着眉,看着张野的样子一脸嫌弃。
“有劳您费心了。”张野一声呵呵,“我顶着一身红鸾心动的咒法,你告诉我我能干些啥?”
“差点忘了你身上还有这么个麻烦玩意儿!”老酒鬼一拍脑门,“怎么样?事情处理的如何?看你回来的如此迅速,应该是老家那边没什么问题咯?”
“老家那边是没什么问题。”张野突然笑出了声,“不过很快咱这边就要出问题了。回来后事先通知你一声,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老酒鬼酒瓶一放。
“备战。”
张野平静地看着他,把在徽城的全部遭遇阐述了一遍。
“……”
老酒鬼拿起酒瓶一连灌了三口,听完故事以后久久没出声。
“在想啥?”
张野问。
“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建议老房东把你轰出去。”
老酒鬼看了他一眼,说这话时的眼神居然是无比的诚恳。
“……喂喂,兄弟一场,你不至于吧。”
张野一顿白眼猛翻。
“不,至于至于。”林九接连点头,起身已经要把张野往门外赶,“道法免疫的河伯怨鬼加上一头两百年修为的应龙之躯,你这个招麻烦的体质已经过分了,说真的你搬走吧,过分了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