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
看着一脸爱搭不理的张野,财大气粗了多年的赵老板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不冲别的,就冲这一刻的张野,实在是将自身的气场做得太足太足!
先是一手火行符箓的手段让人睁大了双眼,再是适当透露一些只有内部人员才能掌握的消息。
当然这些都不是压垮老赵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选择相信,是因为说完这番话后人家那句“信不信由你”,震慑力实在是太强!
试问,如果这俩人不是什么特殊部门派来的专员,怎么可能在这种对方即将报警的情况下还表现得如此有恃无恐?
正常状态下能做出这种反应的人,要么是货真价实的真货色,要么就是脑门有坑的神经病人!
普通的小市民十个有九个都是这种心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你要让他死心塌地的信服,那不可能。
但你要他跟你公然撕破脸皮甚至直接报警,那也是绝对的办不到!
老赵的算盘自以为打得很精明。
你们二位不是自诩专员么?行啊!我等着看你们给我表演。
反正上头派来的人不可能收费,玩出什么花样来了,算是我配合工作;玩到最后只要是谈到钱的问题,二话不商量直接让保安抓人!
他的炼钢厂有问题,这点是不争的事实,做生意的人大多都有这种头脑,先不管这两人的身份如何,能帮助自己解决问题,那就是朋友。
“二位专员想了解什么?”
思考了一番,打算先按兵不动的老赵低声下气地来了个察言观色。
“先带我们去看看受损钢材的事发地点看看。”
张野笑了笑,回头跟林九比了个“搞定”的手势。
赵老板点了点头,就这样,两路各怀鬼胎的人带着不同的心思前往了钢材储备的仓库。
“这次倒是麻烦两位了”一边走,老赵也在向两人阐述更多方面的信息。“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情都是该交给警察办理,但他们来了几次,除了邪门儿以外,也没个更好的解释。”
“厂里的监控录像看了没,”张野随口问了一句,“这种情况下,通常第一反应都是该往小偷的方向怀疑吧?”
“就是看了录像,才说这事儿邪门儿!”瞥了一眼没人的四周,赵老板的脸色渐渐因为谈到这件事情而暗了下来。
“警方来看过很多次,但奇怪地方在于每到案发的时刻,录像中的画面就会出现大批干扰的雪花纹!整个画面一片模糊!而案发时间一过,所有的视频又会恢复原样,除了大批已经受损的钢材,根本看不出半点异常!”
听到这里的张野回身看了一眼喝酒沉思的林九,这个眼神的意思是“你怎么看”。
后者眯起了眼睛,无所回应,只是仍旧喝酒沉思。
“有没有勘察过现场,看是否存在干扰电子设备信号的装置?”
张野也跟着眯起了眼睛,笑了笑的同时,继续装着自己的专员视角。
“没有,一点一样都查不出来。”
老赵笃定的摇了摇头,“而且这是绝对不像是小偷干出来的。要是小偷,我也不至于这么没日没夜的睡不着觉,白头发蹭蹭往外长。”
“哦?何以见得?”
张野转过了头,饶有趣味地看向了赵老板口中的“白头发”。
“你们到了现场就知道了。”
赵老板嘿嘿地冷笑了两声,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掏出随身钥匙之后打开了上锁的仓库大门。
“这锁换过么?”
看到这一幕的林九突然发问。
“没,一直是这一把,没有损坏的痕迹。”
老赵一边转动着厚重的锁轴,一边老老实实的回答。
张野点了点头,这把锁的架势,只怕是比公寓后院的那把还要夸张,能在这种状态下穿墙而过,典型也就是妖物才能做到的手段。
只是有一个问题他一直想不通。
说妖物害人他可以理解,但妖物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偷钢材?
正是这点疑惑,致使他从一开始就将问题的视角倾向于偷取钢材换钱的小偷身上,但眼见这样的实况,又实在不像是普通人类的作为。
巨大的仓门缓缓打开,顺着成堆摞起的钢材走过,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张野清晰地看见了那位小偷的杰作。
正是这一眼,让毫无准备的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顺带一旁的林九紧紧地眯起双眼,手中的酒瓶放在嘴边,半天没有对上一口。
“怎么样?现在还觉得是小偷么?”
钢厂老板冷笑了两声,看样子是对这两人的反应很是满意。
在钢材堆砌的地面上,一块实心的钢柱像是被啮齿类动物狠狠撕咬过一般,出现了大面积的缺口与断层!而在钢材损坏的街面上,参差斑驳的齿痕依稀可辨!
这样的景象太过震撼,以致初见的人根本难以将眼前受损的物质与百炼不催的钢铁结合在一起。这种程度所对应的牙口以及咬合力,单是想想都足以让人脊背发凉!
这世界上显然并不存在能以精钢磨牙的物种,但如果不这么解释,眼前的景象却又实在难以令人想象。
别有用心的机器切割?
或者说这方圆百里之内真的出了什么咀金嚼铁的怪物。
无论是哪一种猜想,都让人大白天里不寒而栗。
这一刻,张野突然明白了这个“钢材损坏”含义。
不是“丢失”,而是重点在“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