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吗张野!在家就赶紧开门!”
伴随着“咚咚”的敲门声,门外的来客丝毫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叫。
“老板……这?”
黄毛瞅了一眼门外的架势,一时间面露难色的看向了一脸苦笑的张野。
看这来势汹汹的场面,难不成是仇家?
他心里一阵嘀咕,像老板这样的角色在外头有仇家并不稀奇,而且现如今直接找上门来,看样子事态还属于比较严重的类型。
但问题是门外传来的是女声啊!
就算是来寻仇,派个女流之辈是几个意思?
难道说是感情债?!
老板在外头惹了不该惹的女人,搞出事情以后别人找上门了?!
联想到这一层可能的黄毛顿时捂住了嘴,一脸惊异地看向了客厅里不明所以的某人。
“没什么事儿你先回去吧,这里的场面交给我收拾。”
张野苦笑连连,没想到他夸张的脑补,自然也没有必要解释。
黄毛怔怔地点了点头,哽咽的同时露出了一个“我懂,我懂”的眼神,随后迅速揽起了身旁的一圈阵旗,作势就要离开。
“马上来!”
张野朝着门外吼了一句,起身就要前去开门。
站在门后的黄毛紧绷着脸,一边是立场坚定、死不过问老板的隐私,一边是好奇心使然打算在开门一瞬一睹那女人的真容。
漂不漂亮?年龄多大?会不会大着个肚子?
那可是老板的骈头啊!这种一辈子碰不上一次的小概率事件,是个男人都会生出偷偷一瞥的好奇心!
“敲了半天门才开?你在屋里头干啥呢!”
门外的女人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并不做客套,倒像是和张野很熟络的样子,一进门就对着门内东瞅瞅西看看。
门后的黄毛下意识抬头,刚好看到了女子的容貌,也刚好将自己的整张脸呈现在了对方眼前。两个人彼此一声惊呼,一个是惊讶张野的家里为什么会有第二个人,一个则是震惊于老板的对象居然会是她。
“赵小姐?!”
黄毛睁大了眼睛,本打算开门就离开的双脚怎么也迈不开步子,看着门外来人只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你……你也在?!”
赵宿雨眨了眨眼睛,视线目光在门后的两个男人之间转来转去。
“我懂了!我懂了!我马上走!我马上离开!”
反应神速的黄毛迅速点头示意,连鞋跟也来不及拔、套上了鞋就往楼道里冲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所有的真相在他的脑海中水落石出,看似不合理的情景背后,一切都暗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他一直惊讶于张野为什么要无偿帮助赵老板一家,累死累活到头来一分钱不拿!
这一刻,他仿佛洞悉了一切,一种名为“裙带关系”的暧昧解释将所有的不合理得以一一串联!
谁说他张野一点好处没捞着?!
把人家女儿都给捞到家里来了!这特么还要什么报酬工价!要是他他也不要报酬工价!
但是他不能说。
老板的坏话、绯闻、人格缺陷、以及小算盘,一句都不能说!
直觉告诉他想在人手底下混下去就得管好自己这张嘴,这种偷·情现场意外被自己撞见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也没看见,随后以最快的速度人间消失!
“他……他跑那么快干啥……”
看着一溜烟冲进楼道随后再也不见踪影的黄毛,停在门口的赵宿雨一脸茫然。
“可能是家里煤气没关吧……”
张野也是怔怔地点了点头。
那批旗杆加在一起少说也是七八十斤的重量,扛着那么大一笔钢材撒开了脚丫子跑,这家伙也是够拼。
“别愣着了,先进来坐着吧。”
冲赵宿雨招了招手,他绕到身后关上了房门。
对方来拜访的事情事先并没有打过招呼。对这种心智还不太成熟的小女生来说,这样的突击检查最容易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比方说在男生不知道情况下拜访他家,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个人平常的家居情况,是不是不爱卫生,有没有包养情人。
张野能知道今天有客人来访完全是得益于红衣给他的提醒。
阁楼上镇压的鬼妖,他,以及赵宿雨,三人间的关系千丝万缕,一方有消息其余两方会自然而然的出现感应。
红衣给他传达的讯息是:那个人要来。于是这边的张野就很自然地明白怕是赵家那个小丫头已经到了自家门口。
“红鸾心动”的契约感应不会被任何东西阻隔打断,这种一经触发人间无解的绝对咒术,即便是佛门金刚杵也无法做到完全镇压。
“你就住这种地方啊?”
进门以后的赵宿雨里外里各看了一圈,没她想象中得乱,这一点倒是能看出来这个男人平时的生活并不算邋遢。
“跟你家没法比,像我这种中低产阶级,你以为能住多豪华的地方?”
张野笑了笑,正好黄毛刚送来一份果篮,他顺手就取了点水果拿出来洗洗招待客人。
“没有,你这房子环境已经够好啦,尤其是后院还有棵大槐树遮阴,夏天住起来肯定舒服得不行。”
赵宿雨甜甜一笑,仍然热衷于卧室与书房之间的巡回检查。
“怎么想起来突然跑我这来了?这个时间段,你们应该用不了几天就开学了吧?”张野问,实在也是找不着什么话题跟她聊,于是就打算东一句西一句的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