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告退。
长信追问:“为何要离开东都?”
那人鄙夷一笑,不答,离开了。
李彩安慰她:“县主放心,李彩也要同去。”
长信的丫头出去问了问,不一会回来。
原来这天后做了怪梦,说是天龙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要她着有皇室血脉的清净女眷去有宝塔处诵经。太平公主已经成家,亲近的,也就是长信了,别的女子还太小。
晚饭送来了,宫女放下餐盘出去,李彩留心,有一纸条,长信拿来看了,是母亲的笔迹,“原来是母亲。”便把字条放在灯头上燃了。“祖母还是喜欢母亲的。”
“我只是不懂,母亲为何不动手?”
宫里传言不断,国之重臣被一个个的放倒,处置,只因与太子稍有瓜葛。
天微亮,辞别天皇、天后,才可以上路。
还没进天后宫里,倒见一人进去,得了,还是等会儿吧。
那人进去了一会儿,便传来天后的笑声,很是狂妄、肆无忌惮的笑:“哈哈哈,果真是……哈哈哈哈,这帮臣子,血性何在?不费吹灰之力便自强……”
一会儿有宫女出来:“天后说了,县主诵经去罢,回来再见。”见二人要走,又道:“天后让奴婢说一声,高家已然上书,要同县主解除婚约。县主意下如何?”
长信县主怔了一怔,道:“解除便解除,烦请祖母代劳。凌嫣感激不尽。”
随行的宫女是张良娣的人,一路跟她们介绍着路况。
护卫叹息着朝堂政变。听了她二人胆颤心惊,“昨日当差回去,你倒我碰见了啥?竟是一个人头,骨碌碌的,还带着血,竟是高家的,问了一下,不远的地儿就是他家,还把他的尸首——自然是无头尸,也扔在了街上。你说,这活到这份儿上,这还怎么得了?”
“高家人不管吗?”
“高家人?这人都是高家人杀的,又抛在街上。”
“不是吧,虎毒不食子啊。”
“这还有假?天后说了,罢了,这高家也是皇亲国戚、名门之后,自己回去看着办吧。”
“这不结了?”
“所以啊,他以为没事,便乐得自己回家了。哪料刚踏进家门,他那父亲、伯父一刀砍在他背上,又削了脑袋,接着堂兄、堂弟把他的头扔在街上,又抛了尸体。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
“阿弥陀佛,如何下得了手啊。”
“是啊,丢车保帅,啊不,是丢卒保帅,那又如何?刚刚没听到天后笑吗?天后说,这帮人,为了家族利益,抛弃了他,还干出这样的事来,这高家是完了,彻底不会再受到重用了。相比之下,这李家都好很多。”
“李家,哪个李家?”
结果那人的回答,让李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哪个,还有哪个?自然是陇西李靖那一族。”
“李靖的孙女在天后身边,那可是第二大红人啊。”
“这是不假,李余福的儿子在东宫任职,李靖的重孙李颜芳也在东宫,天后说了同样的话:回家自己看着办。”
结果呢?
“结果,还不一样?天后说了同样的话,回去自己看着办呗。这二人家也没回,直接去找天皇,讨了旨意,去戊边了。连行李也没收拾,只吩咐了人捎信儿给家里。”
“这二人真是不简单。”
“是啊,李靖之后,这李家便不在担任要职,算是低调不少。这高家可不同,为保富贵,不择手段,用年轻人的血来换呢。”
阿弥陀佛,李彩出了一身冷汗,纠结了这么一会子,终于长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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