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店里只剩他们两人，他开口了：“今天怎么不急着去图书馆了？”
“来都来了，知道我想回去就有话快说。”叶子淡淡地回答，依然低着头摆弄着吸管。
“和我在一起真的不如自己学习么？”
“嗯。”叶子淡淡地应了一声，连头都没抬一下。
“你知不知道自己享受的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待遇？”
“哦。”
“你就这么讨厌我么？”他的语气里又带着明显的失落，和刚才的盛气凌人截然不同。
叶子停了一下，她有些不忍，或许他真的是个本质很好的男孩，但她依然抿了抿嘴唇：“嗯”。
想到自己的课桌，自己的笔记，叶子又开始觉得不管他多么失落，受害人还是自己，如果能在今天撇清关系，他依然是校草，她只想恢复平静的隐形生活。
“为什么？我已经把心里话写给了你，为什么你还是这么对我？”他似是着急，伸出手想抓她的手，但只向前动了一下就停住了。
‘？心里话？写给我？难道是…’叶子想起了两天前从成绩单里掉落的纸，大大的告白下边似乎确实还有很多字，那天她匆匆把它扔进抽屉就再没拿出来。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有把那张无聊的纸扔掉。
“抱歉，我还没有看你写的东西。”不得不说，叶子这坦诚和理智的架势打击了他。
“没关系，”王乐齐叹了口气：“你不想看，我可以现在说给你。我知道你一直以为我是无聊拿你寻开心，我承认最开始是这样。”
他看到叶子抬头瞪着自己，他苦笑一下继续说：“但现在不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知道你不喜欢受打扰，所以我不会强迫你改变自己的生活，我愿意不声不响陪你学习，我只希望你不再这么冷漠的对我。”
他看见她的目光变得柔和，他试着拉她的手，她还是躲开了，吸管被丢在桌子上。
他垂下头：“对不起之前给你惹了那么多麻烦，如你所知，一直被众人围着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喜欢，我享受被围绕的优越感，就以为你也喜欢受到关注。”
叶子不再看他，把头扭向一边，想到被毁坏的书本，想到成绩，刚软的心又坚定了下来：“嗯”，她依然冷冷地只应了一个字。
“不行！就算你拒绝我，我也一定要知道原因！能努力一分，我就努力十分！我不接受你一个字的回答！”王乐齐站起身来，声音也大了起来。
叶子被他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吧台后的漂亮小姐姐伸头朝他们的方向看。
她叹了口气，不再回答，而是拉起他走出店门。
“你干什么？”他问。
“给你解释！”她说完便拉着他一路走回学校，走到教室，直到站在自己的课桌前，她才发现自己气喘吁吁，眼睛里含着泪。
王乐齐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张单桌独立在讲桌旁；
桌子上布满刀痕和笔痕，一个又大又深的刻痕写着“去死！”在透过窗子的夕阳下格外显眼；
地上凌乱散落着各科的书本，脚印横生；
变成碎片的塑料外壳中性笔在笔记的碎片中若隐若现；
没有被撕掉的笔记上是红色记号笔写的各种留言，“滚出学校！”，“离校草远点！”，“疤脸怪！”……；
被踢翻的椅子脚上还挂着在滴污水的椅垫。
叶子在一抽屉的垃圾和碎纸片里翻找，终于找到了王乐齐说过的那张纸，满篇秀气的字迹诉说着刚刚他复述过的话。
但在最末尾，一个大大的叹号映入眼帘：“疤脸怪去死！”用力之大让字都划破了纸，显然有人翻过了她的抽屉看到了它，愤怒之下写了这个。
叶子对愈演愈烈的报复也有了解释，气愤之余更觉委屈。
王乐齐把一切看在眼里，他沉吟着要说点什么，但刚出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提前想过这种场景。
“你看见了，这就是你要的原因，另外还有每天都要被人不小心洒上墨水的校服”，收敛情绪，叶子又恢复了冷冷的语气说着，
“而且我们根本不是同一类人，所以我觉得校草大人最好放过我，还我平静的生活我将感激不尽。”
她越说越低着头，紧紧地握着拳头控制着语调。
他听出了她的哽咽，没有回答她，转身走了出去。
叶子望着空荡荡的教室，整齐摆放好的桌椅宁静地享受着今天最后的阳光，叶子的课桌在整洁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终于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她蹲下身默默地收拾残破的书本，扔掉塞满课桌的垃圾和碎纸片，挤出椅垫里的脏水，扶起椅子。
眼泪不时落到桌子上，落到她的手背上，她胡乱地用胳膊蹭掉眼泪，越是难过就越忍不住回想起过往心酸的种种。
就算再怎么适应恶作剧，心再硬，她也终不过是个女生。
就因为这张天生的脸，叶子从不知道被呵护，被关爱的感觉，甚至连母爱都没有感受过。
这一天大概要被女生们奉为纪念日了，因为之前的闹剧也好流言也罢，都在王乐齐斩钉截铁的强势宣言中变成不可更改的事实：叶子是他女朋友！
这天一早叶子整理了心情，暗自怪自己昨天不该太脆弱，微风轻拂过她的发，露出右边干净无暇的脸颊。
她准备好应对接下来的不顺，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坚持住，考进首都携济大学！
走廊里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