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声,大门慢慢的推开了,吴心提步跨入,她怔楞了半天。
屋内三个男人围坐着,卓一凡斜躺着,室内安静的好像没有人一般。四人听到开门声,齐齐转头看向她。
好一副美男回眸图,吴心自顾自的欣赏着四个独具魅力的男人,冷俊,阳光,妖颜,刚毅是她对这四人的第一印象。四个男人目光炯炯的看着她,让她易动、风骚的心噗噗的乱跳。
吴心尴尬的呵呵一笑说:“呵呵,我,看门外没有人通报,就自己进来了,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她虽然说着“打搅了”,但是已经迈步进来,并没有出去的打算。她边说边衬着撩拨头发的那一刻,眼睛不着痕迹地在省天殿中溜看一翻,冷冰冰的室内装饰,没有任何鲜艳的装饰,除了黑色,就是灰色、白色,连屋顶上的琉璃也都是黑色的,除了挂在侧墙上的一个巨大徽标,女魃的形象,蛇尾人身,红宝石的眼睛折射着犀利的光,似乎从任何角度都无法逃脱她的视线,紧紧的被琐死。她的手中拿着乾坤圆月刀,头发是由无数的蛇头盘旋组成,蛇头之上生着一个绿色眼瞳,看起来极是恐怖。
除了这个徽标有些色彩,没有其他任何装饰,这哪里像个明天即将举行大婚的寝殿。难道,洞房不是在这个寝殿,吴心思索着。
她唇边带笑,环视了一下卓一凡下手的三人,其中的矮个子血族人曾经送她去的西月宫,她见过一面。
她不说过目不忘,也算过目难忘,其余两个长相这般有个性,若是在血盟会的大殿上见过,她不会不留意。因此说明他们不是公爵,而是将军,在血族没有家族背景的人,被提拔主要看实力,有实力的才可以当将军,他们通常是血王亲自提拔的亲腹。
吴心在脑子中过滤着近日收集的信息,粗略的判断着。她色眯眯的看着另外的两人,点了点头,对他们的相貌极满意,若是过去,定要拉着他们二人滚一滚床榻。
“嗯,生得极好。”她不自觉的品评着念瞳和阎明相貌。
“咳咳。”阎明干咳一声,先是一愣,而后眼皮一跳,竟不知道如何回应。念瞳则当做没有听见,但是他摸鼻子的动作,暴露了他的心思。
卓一凡挑眉看着吴心娉婷而来,居然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他对另外三人摆摆手,说:“你们先下去吧。”
说完之后,眼睛瞄了一眼吴心说:“你留下。”
念瞳、阎明、冷起身离开,吴心盯着冷看了许久,无声的一笑,她能感受到,这个人的眼神有些木讷,像是心中有事,与之前送她去西月宫时判若两人。
那么他是装的吗?吴心有些怀疑了她收视线不再多想。
“血王,你不是明日大婚吗,怎得这寝殿这般冷清。”吴心娇娇一笑,将衣裙收拢,自顾自的坐下。她面对血王冷寒的眼神丝毫没有任何胆怯,眼睛直视着他。
肢体语言,能够反应一个人的内心想法,这是一场心理战。吴心的眼透着绿色的光,好似猫一样,骄傲的伸着她的脖颈,抬起她的下巴,微侧着头,显露出她脖颈处完美的曲线,这无疑是对一个嗜血的血族人最大的诱惑。吴心的眼睛微眯,唇边带着笑,双手交叠的放在双腿之上,修长的双腿优美的侧靠在一旁,她整个身体好像一条盘起的蛇,而实质上,她正是以烛龙最为寻常的姿势俯视着这个血族的王者。
卓一凡的体内流趟着黄帝时期女魃旱神的血液,具体强势的张力。女魃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血魃,她漠视一切生灵,无情是她的性格,毁灭一切腐朽与糟粕是她的爱好。所以她的后代无疑也秉承着她的遗志,拥有她骨子里的傲气。
看到吴心的这种傲慢姿态,卓一凡并未降罪于她,而是更进一步的认定,吴心是他们的同族人,而且是他这一支的正统血脉。
但是他面色不变,含而不露,眼神依旧幽寒的看了一下寝殿的环境,无声的一笑。这个寝殿他已不知住了多少春秋,自他成为血王之后,从东日宫搬至此殿,这寝殿大抵就是这般样子。然而这黑白灰的色调,他依旧觉得很好。
“哦,是吗,还没送走一批人,你又来了,不是很热闹吗。”卓一凡一改刚才的态度反问吴心。
吴心淡淡的一笑,她的一绺头发遮在眼睛上,被她轻轻的撩起,在食指上卷了一圈甩在脑后。
卓一凡一直微微的锁紧着眉头,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莫名的痛,眼睛低沉,睫毛弯且长,投射下一片阴影。他在冰冷的外表之下隐藏着深沉、忧郁的情感。
吴心竟突然觉得他现在的状态与自已的心境恁得熨贴,居然有种同病相怜的错觉。
她自知无论什么时候也无法摆脱一种精神束缚——虚荣心,虚荣心让她在乎他人的看法,尤其是俊美的异性对她的看法,即使她心中有最在乎的人,依旧不会放弃这种虚荣,她想要所有的人都喜爱她,最美好的状态莫过于暧昧。
她像是与熟悉的人聊天一般,轻轻的叹了一声说:“你这完全不似要大婚的状态,看你的样子,并不怎么开心呀,是对迎取的姑娘不满意吗?”
卓一凡目光闪烁一下,他低垂眼帘,将情绪收敛住,待恢复神色时,在身旁的桌几上拿起一个银制的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银壶造型优美,把手的设计极为精巧,以手掌的弧度简单的呈现为一个手柄。壶身上小下大,好像一个水滴,水滴的顶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