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离佳能被大头朝下丢了进来,一骨碌爬起,呸呸的吐着嘴巴里的土,他的头都有些晕眩,他叫嚣着,“杜能,你不怕我在母亲面前挑拨离间吗,让你进不了门,上不了榻,抱不了女人。”
“嗨,这个浑小子,怎么这么污,等爷收拾了那些老鬼,再来踢爆你的屁股,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熊孩子。”杜能拜过师母,就把手镯交给了岳阳道长。“拜托。”
离佳耳朵一动,她一展手,法袍已经穿戴在身,黑色的法袍透着诡异的蓝光。
“快走,他们就在附近了,来得可真快。”她面上的慈母表情已经不在,换上了那幅族长时的面目,肃杀而威严。
“好。”岳阳道长看着离佳巫女的装束,幽幽一叹,将手镯置于怀中,一扬拂尘,以飞掠到上空。“哎,投错了胎,生错了地,多好的姑娘,也逼成了猎手。”
“放我出去,母亲,我要母亲。”杜离佳能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还是个孩子,面对父母的弃离,他由衷的恐慌。
虞古面无表情,她没有得到过这样的亲情,他不懂杜离佳能眼泪的含义,这样的离别对于他而言很平常。
“你出去只会是他们的负担,去也只是送死,承英雄要有能力才行。”虞古向后一靠,这是一个灰色的空间,荒芜一片,他看了看这个混沌空间的大致情况,贫瘠的红色土地上没有任何生物。
“你真冷血,居然这样说。”杜离佳能用袖子一抹鼻子,脸的两到泪痕花成了一片,他极鄙夷的说。
虞古看着他哭的花猫一样的脸,没有说话,静静地闭上了眼。
手被抓起,杜离佳能狠狠的咬在虞古的胳膊上,血顺着牙齿流到他口中,腥气弥漫,他呸的一下,将口中的血啐在地上,滋的一声钻入了红色的土地中,只看见渐深的痕迹。
接着他都拿起自己的手指,放在唇边比划,虞古看着他痛苦纠结的如同便秘的表情。
“下不了口?我这里有针,一针见血。”
“不需,还不赶快拿来。”杜离佳能拿过短针比划半天,换了几个姿势也没准备好下针。
“胆小鬼。”虞古说完手指按在了针跟部,短针锋利无比,轻松入肉,扎入之后他迅速抽回,藏匿于袖中。
“啊……你居然,好像不算疼。”杜离佳能从未流过血,先是被吓到了,后来觉得并没有想象中的疼,于是他由坐变跪着,在地上画了一个血符,捞起虞古的胳膊,引了一滴血滴在中心。他的动作娴熟,胖胖的小手,两手的食指与中指平贴,其余几指抱握在一起,置于头顶默念着咒语。
“你想要我的血,可以咬我的手指,为什么咬我胳膊。”虞古打岔道。
“胳膊肉多,咬起来舒服些,我牙痒痒,蹭蹭不行吗。”杜能佳能气哼哼的说。
“我从来不洗澡的,你不觉得有点咸吗!”虞古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好心的提醒他,心想,坏小子,打不过你,我气死你。
“呸呸,我说怎么一股味,你长这么白,居然不洗澡,好恶心,呸呸。”杜离佳能拉起袖子包在手上,边吐边用衣服擦着舌面,嘴巴被他擦的通红的。
“说你就信呀,傻蛋。”虞古拿出药膏给自己擦了擦,瞬间手臂上留下的小虎牙印就消失了。
他这么一打岔,杜离佳能说到一半的咒语竟然给忘了继续,他虽然是个天才神童,确实还是个孩子。被这样挖苦,他极是气愤、暴躁,就像市井小孩打架一般,跳到虞古的身上,用肉拳打起来,二人滚做一团,灰头土脸。
“你才傻蛋,小爷我是天才。”他掐着虞古的脖子,表情凶狠,但是力气太小,根本没有威胁性,他本就是泄愤,肉搏直接又比较解气,他扑腾着和虞古扭打在一起。
虞古灵巧的一推,将他推倒在地,他尴尬的摸摸鼻子,欺负一个小不点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理了理衣服,说:“血已经凝了,你的手指白扎了,不过狠狠挤挤还是有的。”
“你是故意的。我一定要出去。”杜离佳能恨的牙痒痒,他如果有把刀,定要画花这张比他长的好看的脸,他只是想想,他的母亲曾经告诉过他,任何都不要相信,唯有虞古,是他真正的亲人,他虽然不懂,却也知道不能动真格。
他一个鲤鱼翻身,腾空跳起,稳稳的立在地上,他臭屁的表情,配上混花的脸,异常滑稽,虞古没有再嘲笑他,他的头发被打散了,他索性披垂着,抽出一个黑色丝带系上,这个丝带有些灰旧,但这是他第一次出山洞时离佳在里衣上撤下来的,他一直保留至今。
扎好头发,他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手镯是一个虚无空间,现在由他驱使,然而他的能力有限,所以只有这方寸之地,也只能容两个孩子进入,再多一个也没办法了。
这样的宝物,离佳居然给了他。
杜离佳能拉着虞古的手打算再取血,继续术法,他的功力比虞古深厚,可以通过滴血互换,强行将这个空间异主。
“你想出去,其实我一动念,你就能出去。”虞古拉回被他拖拽的手,挑眉说,他眼波流转,容貌俊秀,薄润的唇微启,平添几分娇美,松松扎起的头发黑亮而带着光彩,杜离佳能看痴了。
“哼,那你还废话什么,让我出去,娘娘腔。”他故作凶狠,别过头去,盘腿而坐,瞪着眼竖着眉,鼻孔要翘上天去。
“哦,你确定现在要出去。”虞古看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