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似女人一般,善变、温柔、妩媚,海似男人一般,跌宕、莫测、宽广,多雨的云对海饱含热情,倾注了所有心思,化作沉甸甸的雨水,经过洗练,毫无保留。无雨的云净白无暇,轻飘飘的离去,从未眷恋。
云雨虽有不同,但是都无法激起海长久的怜爱,激情澎湃过后再度终归平静。抑或这海也为未曾多留几分云的记忆,亦如这海水未曾浪潮翻滚,未曾涨高几分。
太阳展颜,云飘远了,怀着高远的心境,蔚蓝的海水波光粼粼,风雨过后云很轻、很薄,天很高、很远,海因此很辽阔、很深沉。不知从哪里转了一圈的风又回来了,将恋恋不舍的云吹散。风鼓足了气,呼呼的吹着风帆,风帆咧咧作响,打着节拍,摇晃着绳索,绳索荡呀荡的吹着口哨。
噗……噗……
这个季节盛行东南风,若是没有恶劣的天气,大抵顺风而行,不费多少时间。
一只海鸟在空中打着转,落在桅杆摇晃的绳索上,它耐心梳理着自己脖颈上的绒毛,小脑袋一摆一摆,啾啾的叫几声。
一根尖利之物飞出,海鸟扑棱着翅膀迅速飞跳而起,躲过了袭击。伊田气恼的叹了一口气。
海鸟转了一圈回来,一抬尾巴,白色带青色的鸟粪从天而降,吱吱吱的叫着又飞远了,那声音恁得得意。
“什么鬼鸟,太贼了吧,乱丢节操。真倒霉。”伊田被砸中,气的咬牙切齿。他将手中的判断风向的旗子收起来,咧着嘴巴厌恶的斜眼看着肩膀上的一坨屎。打了一个战。
“等它干了自然会掉,不用管它。我们最该想想怎么解决吃喝拉撒的问题。而不是关心什么鸟在你身上撒粪。”大白呵呵的笑着,看了看天,看了看海,哼了几声。
“我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这一场暴风雨过后,海面比脸面都干净。看看这平静的水面,连条鱼都没看见,都死哪里去了?”伊田蹲在甲板上,看着海面,一脸便秘的表情。
风浪过后,水面清透了许多,可以看清水下几尺的范围,但是好久过去了,竟然一只水生物都没有看到。他抿了抿干巴巴的唇,食物和淡水匮乏,每一分都是煎熬。
“要是能捞些鱼上来烤就太好了。”大白朝着伊田挑眉、斜眼、伸舌头,示意他找吴心帮忙。
伊田忙摆头,背对着大白不敢搭话,他宁愿饿着,也不敢让吴心给他们捞鱼吃。
大白举起拳头比划着,小声嘟囔一句话,“就知道等着吃,还能干点啥。”
他憋了好久,面色一转,眼巴巴的看着吴心,两眼冒光,仿佛吴心就是一条可以吃的大肥鱼。
吴心被他犀利直白的眼神震到,看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摸了摸胳膊说:“你那眼神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不好使。这回求到我了吧,你求我呀,求我,我就考虑考虑。”
她眼睛一转撇了大白一眼,外坐在船板上一动不动的盯着海平面,船还在向东南向行驶,海平面突兀、单调,丁点也没有出现海岸的迹象。
“别逼我哈。”大白的话从牙齿缝中挤出来,憋得脸通红,让他白皙的脸有了些情绪。
吴心摊了摊手,朝着他吐了吐舌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里就你们两人嘴馋肚子饿。道爷呀,不食人间烟火,人家骨头也在辟谷,还在吃人元丹,所以他二人你就别指望了。那四个血族人只喝血,可以几天几夜不吃不喝,我还有存粮。要不你们就忍忍。”
“我自己炸出来。”大白说完,丢了几个爆炸符在远处,轰隆轰隆的爆炸声在海平面上乍起,打破了海的平静。
但是等了很久,海面都没有鱼的影子。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么大的海怎么一直不见活物,都死哪里去了?莫非被鲲霾都吃光了?还是知道小爷来都吓跑了。”大白拖着下巴,古怪看着海面,在吴心和伊田的脸上来回巡视。
虞古和魏伯阳在前方探路,听到爆炸符的声音,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了一跳。敢忙回转而来,看见并没有危险时,一脸不解的问:“刚才怎么回事?”
“没事。”大白讪讪的说。
“我们饿了,想炸些鱼吃。”伊田呵呵的笑着说,一提到“鱼”,他就不自觉的吞口水。
“你怎么乱用符纸,省着点用吧。我这里还有点肉干,先吃这个。”虞古说着丢给大白一袋肉干。
大白接住,看着干巴的肉感,没有任何食欲,他泻了气一般说:“这肉干我都要吃吐了,你还是先留着吧。”
说完反手又丢回到虞古手中,他问到:“前方发现什么了吗?什么时候才能到陆地,这无聊的海我都要望眼欲穿了。”
“刚才在前面,我们隐约发现了一艘巨轮船,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人,还是小心为妙。”虞古犹豫着说,她落在甲板上,指着躺着甲板上的四个血族人问:“他们怎么一直昏沉沉的。”
“估计晕船了,没事,呼吸很正常,该醒时自然会醒的。”大白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回避虞古的问话。
他笑嘻嘻的转头对吴心说:“吴心姐姐,给我们掉两条鱼吃吃吧,这海太大、太深,至今还见不到海岸,活活要被饿死的。”大白能屈能伸,炸也不管事了,只能委曲求全。
他带着期待的看着吴心,俨然一条摇着尾巴的大狼狗。他这般笑着,脸颊浮现两个酒窝,一双鹿眼,精明清澈,看着的吴心心花怒放。
吴心努力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