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裘良、师爷加上几个衙役,来到了胡四海家。
胡四海是京城的一个绸缎商,在崇文门有一家绸缎行。
属于京城里比较有有名的绸缎商之一,家财丰厚。
胡家就是最近一次的受害者。
这一次死的是胡家二小姐。
胡四海见把个人让到客厅喝茶,按照贾环的安排,叫来了胡夫人、胡家大小姐、管家和二小姐身边的一个丫鬟。
“胡东家,最近一年里,家里有什么亲友来过么”?
贾环问道。
“就是刚过年的时候,京城里的亲戚来拜年,每年都是如此。在这里吃过一顿饭,当天就回去,也未曾在这里住过”。
“再就是今年四月的时候,河东老家的弟媳和子女来过,住了半个月就回去。来的时候,除了一个马夫,剩下就是一个婆子和一个丫鬟。马夫就跟府里的下人们住在一起,从来未曾进过正室和内室。那个时候,小女并无异常”。
胡老板说道。
“今年可曾有下人进府”?
“六月的时候,从河东来过一个婆子,说是家里遭了旱灾,没有生路,想要投到府里寻口饭吃”。
“你们收留了”?
“当时见她说得可怜,又是老家来的,就收留了她”。
“此人多大年纪”?
“她说二十岁,我们看起来,也就这个岁数”。
胡夫人说道。
“此人可有什么异常”?
“也没什么异常,实在要说异常,就是女工甚好。小女平时不太愿意做女工,因见她女工甚好,就想让她教小女一些女工”。
“她教小姐女工?那就是时常跟二小姐在一起啦”?
“正是,晚上就跟小姐在里外屋住着”。
“此人姓甚名谁”?
“也没有名字,自称夫家姓周,夫家和娘家人有的饿死,有的遭了瘟疫,家里再无别人”。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啦?就一个人到京城来了?
贾环转向了丫鬟。
“你叫什么名字”?
“回老爷,奴婢春喜”。
春喜见贾环盯着她,不禁羞红了脸。
“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可曾记得自己出生年月日时”?
“乙卯年三月二十六酉时”。
“你家小姐出事前,可曾有何异常”?
“没有什么异常,就跟平时一样”。
“小姐可曾跟你说过异常的话?比如轻生厌世之类的话”?
“没有,平常也都是说说笑笑的”。
“你每天在小姐身边伺候,可曾见过周氏跟小姐有何亲昵之处”?
“没有,两人就是在一起做做女工”。
“周氏晚上在何处歇息”?
“我和小姐在里屋,周氏在外屋”。
“你说的都是真的”?
“奴婢句句是实”。
“好,你和管家暂且下去”。
春喜和管家出去,屋里就剩下胡四海和他夫人两人。
“胡东家,胡夫人,丫鬟春喜跟小姐几年了”?
“春喜十二岁就买来了,从那时候就跟小女在一起,已经五年多”。
“春喜可曾婚配”?
“没有”。
“她可曾跟府里人私通过?包括府里的主子”。
胡四海和何夫人彼此看看,心里充满了疑惑。
你是来查cǎi_huā大盗的,此刻怎么查上丫鬟了?
裘良和师爷,此时也是这个心思。
“环兄弟,这个丫鬟有何可疑之处”?
“裘大哥,此事一会儿再说,且让我推论一番,给我拿纸笔来”。
胡老板出去,管家很快送来纸笔。
贾环把丫鬟春喜的八字排出来,就开始推算。
作为小姐的丫鬟,春喜跟小姐朝夕相处,对于小姐的一举一动,不说了如指掌,也是知道的最多的人。
胡家二小姐突然寻死,不可能一点异常都没有。
作为丫鬟一点也没发现,本身就很可疑。
贾环看见春喜的时候,就发现她的面相有些异常。
春喜的眉毛,尤其是下面靠近眼睛的眉毛,已经散乱竖起,这就证明春喜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她既没有婚配,就一定是跟男人私通过。
但是胡四海和胡夫人都不知道此事,就证明春喜跟男人私通的事情,还没有败露。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还处于隐藏之中。
这个男人既然能跟春喜私通,他又有机会接触小姐,大六壬又曾经显示这个cǎi_huā大盗是个女人,有可能是男扮女装,那个教小姐女工的周氏,就很引人怀疑了。
如果周氏是个男人的话,就很可能先跟春喜私通。
两人有了私情,甚至周氏给春喜些好处,哪怕是许诺将来带走春喜,春喜就有可能配合周氏,算计小姐。
有了春喜的配合,周氏想要非礼小姐,就很容易了。
小姐跟周氏有了私情,必然不敢张扬,若是怀孕,事情掩盖不住了,就只好寻了短见,一死了之。
贾环看春喜的八字,就是要看看,今年是不是春喜的桃花流年。
八字显示,今年不是春喜的桃花流年。
但是,今年的流年地支,却是七杀。
女人的夫君,在八字中是正官和偏官。
偏官又叫七杀。
正官和七杀同时在八字中出现,就是除了丈夫之外,还有姘夫。
现在流年中出现了七杀,就证明今年春喜有了姘夫。
结合春喜已经破身和周氏进府的时间,贾环已经断定,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