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黄把脸转过来的一瞬间,苏若白便迅速地向后退开,同时将花和尚的舍利子紧紧攥在手中。
他真的不敢相信,睡在他边上的人竟然已不是真正的大黄,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邪祟。
这邪祟穿着人的衣服,身形和人一般无二,可这张脸却是如此的恐怖,令人不敢直视。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呢?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细看,它的眼珠惨白,没有瞳孔,一张脸就如同老树的树皮一般褶皱、裂纹丛生,脸上泛着青光,骨瘦嶙峋,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牙齿外露,就像是干尸一般,着实让人心惊。
苏若白明明记得躺在自己身边的是大黄,可是现在怎么就换成这邪祟了?大黄去了哪儿呢?
见惯了大场面的他,并没有被面前的邪祟吓倒,而是镇定地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躺在我的身边,就不怕我灭了你吗?说,我的朋友在哪儿?你把他怎么了?”
邪祟听此,嘿嘿一笑道:“你的朋友?他啊,已经去见阎王了!你想找他吗?用不用我帮你一把?”
苏若白一听此言,当即怒声道:“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来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是不肯老实交待了。看法宝!”
话声刚落,他立刻将手中紧握的舍利子亮出,同时运起一丝法力注入其中。舍利子在他法力的注入下,顿时金光大放,犹如夜明珠一般,是那样的耀眼夺目。
邪祟一见到他手中的舍利子,顿时吓得连连后退,刚才还满脸的凶相,现在则满是恐惧了。
“我再问你一遍,我朋友去哪儿了?”
看得出来,这邪祟道行不高,否则也不会如此惧怕无量佛光了。可就这么一个邪祟,又怎么能让实力不俗的大黄中招?还把他带出了房间呢?
苏若白这边正在逼问,没成想这会儿功夫,大黄竟裹着外套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一看苏若白手握舍利子,又看到那邪祟蜷缩在屋子的角落里,当即向那邪祟大声喝骂道:“不长眼的东西,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小白,我来灭了他。”
说到这儿,只见他手上捏了一个法决,便要向那邪祟出手。
苏若白一看,赶忙阻止道:“大黄且慢!我本以为你着了这邪祟的道,才使出无量佛光向它逼问你的下落。你既然没事儿,咱们倒不妨向它问问别的。”
大黄听此,立刻停下脚步,然后苦笑道:“小白,你可真够傻的。凭我的实力,就这孽障能奈我何?我只是出去方便了一下,没想到这孽障竟趁着这个空当钻进屋里来了。也罢,你既然还有事情要问,那就问吧。如果它不老实回答,我一定饶不了它。”
苏若白微微一笑,这才向那邪祟发问道:“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会出现在这个荒村里?”
那邪祟估计是吓坏了,知道面前的两人都不好对付,所以只能乖乖答道:“我本来就是这村里人,因为误食了毒蘑菇,所以变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这里是我的家,我不待在这儿还能去哪儿呢?大师,我可从来没有害过人,顶多也就吓唬吓唬他们。还请两位大师高抬贵手,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苏若白冷哼一声道:“饶你?你想得倒是挺美。你说你没有害过人,你以为我们会信吗?你若不害人,为何半夜三更潜入我们睡觉的这个屋子来?别说你只是来吓唬我们的,我看你是想害人性命。”
邪祟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尽力解释道:“我来这儿……我来这儿是因为这是我的家。我回我自己的家里睡觉怎么了?再说了,我如果想害你性命,还会等你自己醒过来吗?我趁你睡着直接动手不是更好吗?”
苏若白听此,露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容,接着又问道:“隔壁那户人家你可熟悉?如果这是你的家,你跟他们应该是邻居了。他们一家五口被人抛入井中杀害了,此事你可知晓?”
邪祟一听此言,当即用力的摇头道:“不……不知道!”
苏若白冷冷地道:“你当真不知道?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大黄,动手吧!”
听闻此言,大黄立刻故技重施,手捏法决,便向着邪祟扑了过去。
也不见大黄用什么法器或者道符,可他的身上此刻却泛着一层淡淡的白光,这白光虽然微弱,却足以证明他的不凡实力了。
邪祟一看,哪里还敢嘴硬,立刻跪地求饶道:“大师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
大黄听此,这才算是收了手,不过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邪祟,仿佛恨不得手撕了它一般。
“还等什么呢?立刻老实交代!”
邪祟听此,稍稍平复了一下,终于答道:“隔壁那户人家姓孙,是我们村里的外来户。一家五口,有儿有女。我跟他们家其实不熟,但他们家的媳妇儿却是个大美人,所以有事儿没事儿的我就会爬上墙头,向他们家里瞧上几眼。我记得是好几年前了,村子里的人都接连搬走了,村子里留下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就只剩下这一户人家了。”
听邪祟在这儿啰嗦,大黄有些没好气的道:“捡重点说,扯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
邪祟赶忙点头道:“是是是,我说些有用的。我记得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两个男人进了村子。他们四下查看之后,来到了孙家,当时孙家人都睡觉了。可他们不管不顾,硬是破门闯了进去。再之后,他们也不知道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