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了，昨晚，城里没有死人。
一大早，不少百姓来到清一门给冥小七他们送礼，比起百姓的热情，清一门中气氛就显得有些凝重。
此次上山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清一门损失惨重，无妄天的弟子只剩下冥小七他们。
逍遥宗的弟子已经赶回了逍遥宗，想来不久后，清一门，无妄天，逍遥宗恐怕还会有一场仗要打。
“太师叔呢？”凌薇醒来后，并没有看见冥小七，清一门的弟子都忙着门中的事情。
林天羽指了指旁边院子，“他现在可是清一门门主了，说不定不会和我们回无妄天。”
凌薇从他身边经过，打算去敲冥小七的门。
“门主自回来后就一直没出来过。”一个来送饭的弟子看到凌薇解释道，“就连送来的饭菜也没动过。”
凌薇皱眉，“你们没进去吗？”
林天羽耸了耸肩，“你是没看见他昨天那个表情，抱着一具尸体在房间呆了一整天，谁叫都不理，我可不想在太岁头上动土。”
看了两人一眼，凌薇双手放在门上，用力一推，门开了。
“太师叔？”
几人进去，发现房间里没有人住过的痕迹，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
“不会走了吧？”林天羽跟在凌薇身后。
“是门主印。”送饭的弟子看到桌子上的东西时，走了过去，“还有一封信？”
是写给凌薇的。
凌薇接过信，展开信纸。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洛城，门主印和乾坤铃劳烦你帮我转交给清一门的管事，无妄天那边我已经传信过去，相信很快就会有弟子下山接应。
我很抱歉，没有完成掌门嘱托，按照门规，我已经自请离开了无妄天。
如今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是时候该离开，你们不必找我。
后会无期，珍重。”
“后会无期？”林天羽看着信中的内容，“他这是一个人卷铺盖走人，怎么这么不够义气，去哪儿连个地址等不留。”
凌薇目光有些黯淡，沉默的拿起桌子上的门主印和乾坤铃出了房间。
见此，林天羽赶紧跟了上去。
清一门当年屠了涂山满族，捉妖师和妖之间永远是对立的关系，冥小七是绝对不会留在清一门的。
更何况现在的清一门越来越没落，林婉君之所以让常青先杀清一门的弟子，也是为了报当年之仇。
如冥小七说的那样，没多久，无妄天便有弟子下山接应他们。
这一年的涂山下了一场大雪，整个山上一眼望去一片雪白，和天地融为一体。
湖面结冰，有不少动物冒着寒冷出来觅食，在后山处，他们看到了一座坟，坟头上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墓碑旁睡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红狐，强烈的视觉反差让不少动物都看见了那只狐狸。
一只兔妖小心翼翼的靠近，才发现，那只狐狸的身体早已冰凉，在它手里还握着一串破碎的宫铃。
抬头望去，墓碑上没有名字，亦或者是写了，只不过字迹已经消失。
“涂山最后一只狐狸去了，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灭族了吗？”
很久很久以后，墓碑旁多出了一棵柳树，她望着身旁的墓碑，说出了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