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陆笙低沉的暴喝一声。
的确是荒唐,别说这追查反诗一事是否属实,单单论大禹的国情,污蔑皇上十年除非刘秀成写的不是什么反诗,而是造反檄文,否则哪能判这么重
“李老伯且勿激动,本官过会儿会去启高县衙将此案来龙去脉调查清楚。李老伯,本官且问你,吴倩莲可是你家儿媳”
“是是”李振兴勉强收拢的心神,依旧有些磕磕绊绊的回到。
“那为何吴倩莲又成了金满玉的小妾了”
原本以为问出这个问题,李振兴的脸上会露出浓浓的愤怒。毕竟儿子是坐牢不是死了,吴倩莲这就改嫁丝毫不把李家放在眼里。
但李振兴的脸上却涌出浓浓的感动,眼泪哗哗的流下,“我儿子出了事,小莲到处托关系打听,可咱们只是个普通百姓啊。
阿成以前的同窗好友,一个个都避之不及,生怕和他有什么牵扯,哪有人能救阿成。原本老汉也已经认命了。不想,一天来了一个大老板叫金满玉。
这个金满玉老朽其实早就知道,在阿成和小莲还没定亲的时候就有意要纳小莲做妾。可小莲一家不答应他才作罢。
后来,他帮忙打听了阿成的下落,说阿成在牢里,天天被打,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的了。我们听了更是心急难当。
金满玉说他有办法把阿成救出来,但有一个条件,就是要小莲做他的妾。一开始我们也不答应,阿成进了牢,我们不能把小莲也推进火坑里。
可那些天,小莲去县大牢看了,每天都有被打死的人从大牢里被拖出来太惨了。小莲生怕阿成被折磨死,只好答应了金满玉”
“后来呢”陆笙眼睛微微眯起,脑海中瞬间联想到了来龙去脉。
很显然,这个金满玉对吴倩莲不死心,就算吴倩莲嫁了人,他还是勾结官府构陷李秀成入狱。而后以李秀成的生命做威胁,让吴倩莲答应嫁他。
“后来金满玉说阿成坐了牢,要捞出来没那么容易,只能先疏通着不让人将阿成打死,而后再想办法将阿成救出来。
阿莲每年都会让金满玉送一大笔钱给阿成减刑,也时常拿钱来接济我们。阿莲做了金满玉的小妾,老汉一点都不怪她,是我们李家对不起她,拖累了她。
好不容易,把阿成的刑罚减到了三年,可是没曾想阿成竟然病死了大人您可要替草民做主啊”
“大致案情本官已经知晓,你方才说的,可愿意签字画押”
“愿,愿意,愿意”李振兴哪里还有迟疑,连忙签字画押。
陆笙带着手下直奔启高县县衙。
烈日炎炎,知了在树梢上发出了凄厉的悲鸣声。
县衙大门紧闭,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朝廷规定,各府衙门就算是一年休沐的时节,都必须要有人轮流值守。否则,一个县衙也不会有县令,县尉,通县三个高管管理。
但现在,别说是年节休沐时节,根本就是正常办公时候,县衙大门紧闭,仿若死城。
陆笙脸色阴沉了下来,刚刚朝廷才完成大调整,这么多官吏被外调,竟然还有人敢顶风作案这胆子,可不是一般的肥啊。
大步上前,抄起鸣冤鼓咚咚咚的敲打起来。
“敲敲敲敲什么敲”过了许久,县衙内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吱嘎,门还有没有大开,却从大门身上开了一个小窗,伸出了一只手,“五两银子”
“什么五两银子”陆笙气笑了,这简直是在拿生命玩火啊。
“报案费五两”
“报案费,这个也要收费”
“你没听过衙门大门向钱开,有理没钱莫进来么我说你们是谁啊外地来的”说着,那人弯下腰,透过小窗向外看来。
话音猛的一顿,便看到陆笙等人身上鲜艳的官服。
“去你丫的”
卢剑跟着陆笙一年多,江湖脾气被磨消了很多,但盖英哪有这么客气江湖豪侠,最恨的就是这些官府衙门的狗腿子。
虽然,现在他也是。
一脚猛的踹上去,紧闭的大门轰然倒塌。
“艾艾艾”
“轰”
一声巨响,门后的衙役半截身体被压在大门之后。好在,这个时代的衙门大门是木制的,而且为了能够开闭方便,没有使用实心门,否则这么倒下来,直接压死都有可能。
陆笙冷峻这脸,大步向衙门内走去。衙门正对着公堂,之前一通鼓,已经将整个衙门惊醒。但就算陆笙站到公堂,衙役才来了稀稀拉拉。
但一众衙役看到陆笙鲜红的官服,肩膀上还带有紫色的披肩,那官服比起县令老爷来气派的多,哪里敢放肆一个个老老实实的站在站着。
“你们家县令了”
“回大人,厉县令马上到”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在陆笙冰冷的目光下,启高县县令这才打着酒嗝从内堂跑来。那虚浮的脚步,更随风摆柳一般,凌乱的脚步,特么和陆笙的凌波微步有的一拼。
“呃”一声酒嗝,历沧海高高的举起惊堂木重重的拍下,“何人击鼓报案费交了么”
历沧海抬起头,醉眼朦胧。但一瞬间,却又仿佛清醒了。瞪着老眼昏花的眼睛,定定的看了许久,这才将视野的焦距定齐。
“绯红官服那便是文官了可又是武将劲装不合理紫色披肩那该是正五品以上官员才可披带,头顶上是玉制发冠啧啧啧后生,你是唱戏的么装样都装不像”
陆笙缓缓的一抬手,手掌之中,一道白烟升腾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