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你被陆笙一剑废了手臂,难道你不恨他么?”
“不恨!”鬼影刺客淡淡的说道。
“那你不想报仇?”
“不想!”
帐床上的很沉默了许久,再一次开口问道,“你不想赢他?”
“想!”
“可是你的手废了,再也不能拿剑了。”
“我还有左手!”
“嘎嘎嘎……”尖锐的笑声响起,听得鬼影刺客眉头紧紧的皱到一起,“你的左手,需要多少年才能达到右手的地步?五年?十年?到那时候,陆笙早就远远的甩开你了。你一辈子都赢不了他……”
鬼影刺客陷入了沉默,低着头看着眼前的篝火。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么?”
“因为我技不如人……”
“但在我看来,并非如此!我这里有一封信,你且看看。”
话音落地,帐床突然飘起一道劲风,掀开白纱帐一角。一封信,激射而出缓缓的飘落在鬼影刺客的面前。
鬼影刺客疑惑的抓起信,展开一看。仅仅看了一眼,眼睛骤然间瞪得浑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已入剑道,但却为何在陆笙的面前一招即败……原来是这样……”
“你明白了?”
“明白了,我缺了剑招!而不是剑道。”鬼影刺客的激动的浑身颤抖,突然,整个人都消沉了下来,“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
“不晚,一点都不晚!”尖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在别人眼中,你的伤既是绝症。但在我主人的眼中,你的伤算得了什么?嘎嘎嘎……”
“你要我做什么?”
“我不要你做什么!我只想给你一个承诺,承诺将来再给你一次和陆笙决一死战的机会……”
“我不相信天下有白吃的饭,我想要得到,就必须得有付出。你看中我什么?”
“嘎嘎嘎……我可没资格看中你什么……我也不配。但是我主人却看中了你的武功,而且,你也需要武功不是么?”
“合理!但是……我有我的规矩!”
“我明白!你卖命是为了钱,但不会为钱而卖命。同样,你可以为我做事,但我绝对不会让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好!我答应了。”
“那就跟我来吧,我们要走了……”
“在半个月前,薛老板的产业就已经全部转移了,留下了几个空壳子的产业来迷惑我们的视线。其实,他早就打算跑路了。”
沈凌愤恨的拿起一叠资料甩在陆笙的面前,“亏我们还小心翼翼的,生怕打草惊蛇。你在做什么?”
沈凌好奇的凑过来,看着陆笙在纸上写着他根本就看不懂的天书。
“我在计算,以现有的科学条件,怎么样才能燃烧出温度超过四千度的火焰。”陆笙放下笔,微笑的看着沈凌。
“从知海村一役,我已经断定星纹神兵的工厂就在海外。薛老板会提前撤离本来就在情理之中不是么?那些挂在薛老板旗下的产业,不过是为了给那张暗中的网络打掩护。
其实,所谓的薛老板,就是瑜贵妃的代言人。现在他们暗中的生意被我们抓破,自然应该以此脱胎换骨了。
这样既能保存原有的产业,还能保护瑜贵妃。无论我们怎么追查,所有的一切都是薛老板做的,和瑜贵妃没有半点关系。就算我们都知道和她有关系,我们没有证据拿她没办法。”
“难道就这么算了?”
“算了是不可能算的,星纹神兵的工厂还没有找到,我们还不能向朝廷交代不是?但要借此机会扳倒瑜贵妃,你还是别想了。除非,能将那薛大老板活捉,而且他公然指认瑜贵妃。
不过他已经跑了,这个时候谁知道他在神州的哪个旮旯里?而且,想借此机会扳倒瑜贵妃,你说了算么?这件事,只有皇上说了才算。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先立己身,摆正自己的位置才能看清这个世界。
以前我一直以为,除恶务尽!只要是自己遇到了,无论他的后台是谁,多么硬的靠山,我都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最好能,尽其功,绝其事。
当初我们是怎么笑看这个江湖的?满江湖豪杰,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妄图指点江山替天行道?我们笑他们自不量力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自己。
何尝不是在做自不量力的事?我不过是一介六品芝麻官,还妄图以一己之力左右皇座之上的想法?不是我们说的不对做的不对,而是我们没有认清自己的力量能不能做这样的事。
如果你现在是南陵王,并且有四象家族唯你马首是瞻,你当然可以以此扳倒瑜贵妃。可是,你有想过,这么大的案子,为什么是你和我两人查办?因为我们是被握在手中的刀,而不是握刀的手。杀不杀人,我们说了不算。”
沈凌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笑容的男人,恍然发现,原来身边的人都在不知不觉的改变,惟独自己还没有变,还是那么的天真。
沈凌不傻,他当然明白陆笙说的道理。应该这样的,这样才是对的这种话本身就是幼稚。对错,谁都知道。但世上的事不只是对错能衡量的。
瑜贵妃牵扯到星纹神兵一案,应该把她拿下调查。从法理上来说没半点毛病。只要证据确凿,就该依法治罪,那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真实的情况谁敢去掀开那一张遮羞布?就算有不怕死的掀开,也有可能被重新捂上。而那个掀开的人,也许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