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沈凌就带着陆笙轻车熟路的走向南陵王府。一路上沈凌很沉默,陆笙也没有说话,快到门口了,沈凌实在憋不住了。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淡定?一路上就不问问老头子找你什么事?”
“有必要问么?问了你也不知道。”陆笙给沈凌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
“你怎么就……等等,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什么?”陆笙疑惑的看着沈凌。
“你一定是猜到了是吧?否则你怎么会穿的这么正统?崭新的官服,头戴玉冠……你平时可不是穿的这么正式的。对,你是不是猜到了?”
“第一次见驾嘛……必需穿的正式一点……”
陆笙的话,瞬间戳破了沈凌残留的幻想,露出了略带委屈的表情,“是不是我演的一点都不像?是不是我心里想什么一点都瞒不住?”
“你瞒了么?这一切不都是你故意暗示给我知道的么?”陆笙的话,再次往沈凌的胸膛捅了一箭。
进入王府,在陆笙的感知之中,至少有十个高手在王府的角落中瞄着。能被陆笙称之为高手的,那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这防卫等级,和之前空旷旷的王府绝对是天壤之别。
跟着沈凌七拐八拐,终于两人在一个拱门门口停了下来。沈凌正了正神色,给陆笙一个眼神之后进入拱门。
院中,南陵王沈若虚正在和一个中年男子下棋。不用猜陆笙也知道这个浑身上下普普通通的男人,就是大禹帝国的主宰,苍穹之下最为尊贵的男人。
一怒可化雷霆,挥手可伏尸千里的大禹帝皇姒铮。
虽然当年参加殿试,陆笙见过皇帝。但那时候皇上作为出卷考官,而且隔着帘幕所以陆笙没有见到面容。
“臣沈凌参见皇上!”
“臣陆笙参见皇上!”
陆笙微微躬身抱拳,并没有如宫廷戏之中的啪嗒一声跪倒在地,然后再啪啪磕头。这种事,陆笙做不出来。当然,这个时代也没有人会让他这么做。
民间有话,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怕是皇坐之上的男人,也不能让一个成年男人跪。
当然,换了是皇子的话那是必须要跪下的,谁让他是你爹。寻常臣子晋见,只需躬身就好。
“嗯——”姒铮低沉一声算是应了,但他仿佛陷入到了棋局之中无法自拔。手中捏着黑子,但却迟迟不能落下。
姒铮盯着棋局,如一座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陆笙和沈凌也耐着性子站在一边等着,他是老板,他最大。陆笙心底这么安慰自己。
“呼——”姒铮突然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招了招,“你们两个过来,帮我看看,我下一步该往哪里走?”
“皇上,你这是犯规啊,我们对弈,你怎么能请外援?”
“你我对弈,本来就非势均力敌。我是大禹帝皇有大禹子民相助,你没有。只要请我大禹子民,都不算外援。”
“……”沈若虚怔怔的看着姒铮,心底也许早已骂了一句老流氓。
“沈凌,你说我下一步该怎么走才能赢了你爹?”
沈凌正要说话,但在开口的一瞬间,冥冥之中有一股不详的预感。眼角撇去,发现了一道闪动着精芒的眼神透射而来。
眼神的意思很明确,很直白。你敢多嘴,老子揍你!
背脊一阵拔凉,沈凌顿时打了一个冷颤。脸上挤出了一个欠揍的笑容,“皇上,您和我爹的棋力太高,臣仅看一眼就深陷其中难以挣脱。现在脑海中除了震撼之外,再无其他念头。”
沈若虚的脸色微微好转,姒铮的脸上露出可惜。
“就知道指望不上你,闪一边去。”
“得嘞!”沈凌偷偷抹了把额头的汗,算是逃过一劫。
陆笙嘴角微微抽动,在进入拱门的瞬间,陆笙依稀听到有人轻声说了一句,两个臭棋篓子。不知道说这话的,是不是沈凌?
陆笙余光扫过棋盘,整个棋局瞬间映入脑海。
在这电石花火之间,陆笙不仅已经对整个棋局了然于胸,甚至对这个棋局是怎么下到这个程度的也逆推了出来。
沈凌的评价,还是很公道的。
两个人,都是臭棋篓子。放在陆笙前世的话,也就少年班三段水平。不夸张的讲,这棋局陆笙有九种办法破解。
“陆笙,你说说,下一步该下哪?”
陆笙可不会理会沈若虚的警告,手指一勾,一颗黑子仿佛被无形的手牵引一般,乖乖的落到棋盘之上一处空处。
“咦?”沈凌诧异的看了陆笙一眼,“你这控物的手法,倒和老夫的御剑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之妙?”
“王爷过誉了,不过是寻常的控物之术,比起南陵王府的百里飞剑不值一提。此功法名擒龙控鹤功。”
“擒龙控鹤?不错不错!不过陆笙啊,你是不是不懂下棋?”姒铮微笑的展开折扇风度翩翩的扇了扇说道。
“回禀皇上,臣略懂。”
“你此子下在这里不是自绝生路么?此子落地,大龙就没了啊!”
“嘿嘿嘿,皇上落子无悔。”沈若虚得意的取走棋盘上的黑子。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此乃,置于死地而后生。”说着,陆笙又在远处的空处落下一子。
“好句!”姒铮顿时惊叹一句,陆笙随口而出的两句诗,看似简单但细细品味之下却道尽了人生际遇无常,深含哲理。
“那本王就看看,你如何至于死地而后生。”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