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黑屋子里,赵如龙被绑缚双手看过那份醉花楼五人的供词后,一脸愤怒的望着面前那个笑意无限的仇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张璟这无能之辈,竟然会走了狗屎运做了国舅爷,这不是老天在和他赵某人开玩笑吗?
至今,赵如龙都还记得,当他从看守他的国子监役吏口中得知,张璟那族妹想要竟然被皇帝选中成为皇后时的消息,怎么想他都不信,就张璟这种小人,竟然能变成大明朝的国舅,宫里的小皇帝真他娘的瞎了眼了,竟然会选那张嫣!
当然,无论赵如龙怎么咒骂,事情已经不可避免,本来他苦苦设谋的陷害张璟的计策,就因为张璟这一步登天的富贵身份,便成为了他失败的原因。
并非他赵如龙怕死,实在是敌人与他不是一个等级啊!
“歪剌骨子,想好了没有,还不从实招来,那日怎么陷害我的!”张璟指着赵如龙,一脸蔑视道。
若非这里是国子监的一间密室,没有什么惊堂木的道具,和巡查的差捕快差役这些人,凭张璟刚才的样子,妥妥的一个审查案子的县太爷样子!
赵如龙闻言,并未发声,而是死死的看着面前这醉花楼五人的供词,心中思绪万千。
他丝毫不怀疑醉花楼那吴富贵,和一起参与陷害张璟的妓女竹青等五人,会出卖他们。
毕竟张璟现在的身份不同,这些贱户之人,最是懂得趋利避害,妥妥的墙头草人物,他们见势不妙,反水自然便绝对是必然的结果。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和那五人剥离关系,而是想办法证明这份供词不可信。
终究,凭借张璟如今的权势,肯定有的是人会查到他和吴富贵、竹青等人的联系。
因此,只有证明这份供词不可信,才能保证吴富贵他们污蔑自己,才能证明自己是冤枉的。
当下,赵如龙已有所决断,他要反驳这供词是假的!他根本没做过!
很快,赵如龙思索过后,问面前的张璟道:“不知张国舅为何确信这这供词是真实的呢?难道就仅仅凭着几个贱户男女的污蔑之词,而让我这样的清白之人承受冤屈吗?”
“他们是我带人抓来询问的,结果知道本国舅的身份后,都被我的人格魅力所震服,乖乖的告诉我那晚上的一切了!”张璟脸不红,心不跳的吹牛道,他可不想说他能搞到这几份供词,可是花了不少代价,甚至出动锦衣卫的。
“哼!就你还有人格魅力?我看你的魅力早就被狗吃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得有多丑!”赵如龙冷哼一声道。
这一声冷哼令得张璟脸色更加阴沉,他知道,自己想利用这份供词直接让赵如龙投降的想法,彻底没了希望了!
“赵如龙,我再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做这些供词上的事情?”张璟最后一次厉声喝问道。
“不认识!”见张璟这般言语,赵如龙立即回道,他知道果然和他所想一样,张璟这供词也无法百分百的证明它的真实性。
“好!算你狠!”张璟点了点头赞道。
这倒不是张璟怕了赵如龙,只是单纯的对赵如龙分析事情的能力感到佩服。
毕竟,他被自己慌张找来,一番审问,还能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怎么回答对他有利,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很厉害的!
“吵死了,来人呐!把赵如龙的嘴巴塞上,再带下去!”而后,张璟对那两个精心挑选的国子监差役,在赵如龙没注意时,悄悄对二人眨巴了几下眼睛,示意了一番,便不再多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那两个差役自然知道张璟意思,在用随身早就准备好的布巾,塞住赵如龙的嘴后,便拉着不断挣扎的赵如龙,出了屋子。
屋内大堂里,顿时似乎就剩了张璟一人。
不一会儿,便听到屋内屏风内,传来几声脚步声,而后便看到国子监祭酒吴庭礼和监丞韩克勤二人,毕恭毕敬的走了出来。
“国舅爷,会不会是那醉花楼五人故意栽赃赵如龙、李超等人,否则这供词在此,那赵如龙面对铁证,不该这么镇静,有恃无恐才是!”二人行礼后,吴庭礼率先说道。
“是极!是极!吴祭酒所言有理,回禀国舅爷,下官也觉得这事情里有些误会,赵如龙的人品我是知道的,不该学会这恶毒心思,迫害国子监同门的。”一旁的韩克勤也是跟着附和吴庭礼道。
他们二人这般维护赵如龙、李超等人,自然不是收了那些人好处,想要帮他们说情的。
国子监里比李超等人有钱的监生多了去了,每年被二人惩罚的也不计其数啊,毕竟犯了监规就要惩罚,区别只是因为家境如何,她们惩罚的重与不重而已。
本来,赵如龙、李超等人犯了监规,他们当然是全力要惩罚几人的。
不过,这次可不同,他们除非是找不到证据,否则无论如何,也要帮赵如龙、李超等人脱罪。
至于原因,却是因为他们陷害的是同门的张璟。
换句话说,倘若他们陷害的只是国舅爷张璟,那么他们根本不会求情,甚至主动积极参与惩治赵如龙、李超等人。
然而,现在张璟不仅仅是国舅爷,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国子监的监生。
试想一下,若是外面传出在国子监里贫血优异的监生,联合其他监生党羽,迫害监生同门的传言,那对于国子监的声誉,那会是多大的打击?
很明显,这打击无异于砸了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