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珺到了前厅,果然见元廷亦与沈知仪正如两只剑拔弩张的斗鸡一般互相瞪着彼此。
“阿珺姐姐!”沈知仪一看叶舒珺来了,顿时觉得底气十足,抢先跑到叶舒珺跟前拉着她的手臂,自觉站成一队炮轰元廷亦,“这个元家的小子真真是一点风度都没有,我不过是劝诫了他几句,他便凶我!”
说罢,一脸委屈地瞪了元廷亦好几眼。
元廷亦从未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女子,往日里他那张抹了蜜的嘴现在全化成了刀子一把一把直戳向沈知仪的心,“年纪轻轻便这般颠倒黑白,你和沈大哥是亲兄妹,差距怎么这么大!阿珺,不用理会她!”
叶舒珺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无奈道:“那么你们两个到底是为什么吵起来的?”
元廷亦炸毛了:“阿珺,我且是会与这种黄毛丫头争论的人,不过是她纠缠着我不放!是是是,我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了些,可你这般年纪就学会花痴,实在有损太傅府的英名。”
沈知仪一张脸涨得通红,气得直跺脚,“你!你臭不要脸!比起我哥哥,你这样的也配称得上英俊潇洒?当本姑娘是瞎的吗?”
“你瞎?你瞎还一直拉着我不放干什么?”
“呸!谁拉着你了?你若在毁我清誉,我便与你誓不罢休!”
叶舒珺只觉得耳膜都要炸了,这两人的战斗力也太强了!
话说她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听他们吵架?
“停!你们若是再吵下去,怕是一会满京城的王公贵女都要来欣赏你们的英姿了。”叶舒珺冷声道:“到时,你们也别互看不顺眼了,隔日你们俩的名字就再也分不开了!”
沈知仪嘟嘴委屈道:“谁要和他放在一起!”
元廷亦翻着白眼正要回击,被叶舒珺的眼神一瞪,只哼哼了几声,便不再说话了!
女人真是麻烦!元廷亦气呼呼地想,他本来就不愿参加这些劳什子的宴会,可他爹非要他来,说是阿珺也会来,让他护着点,防着那北狄王子再来纠缠阿珺。谁知道阿珺还没遇上,就被个小丫头缠着吵闹了一通。
任隐那家伙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有些日子没见着了,忒无聊了。
叶舒珺制住了元廷亦,这才拉着沈知仪柔声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沈知仪这会也冷静下来了,一时只觉得心里十分的委屈,还未说话,一张嘴便抽泣地哭了起来。
元廷亦一看,傻愣住了,方才那凶巴巴的小丫头去哪了?怎么这会突然又哭了?他是独子,从未有过姐妹,平日里与叶舒珺玩耍,也从未见阿珺哭过,哪里见识过女孩子的眼泪,一时也慌了神。
“你……你别哭啊……”
话一出口,便被叶舒珺狠狠瞪了一眼。
元廷亦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我不过是找了个丫鬟想问问阿珺你在哪里,那小丫头便听见了,上来便趾高气扬地让我离你远些。我与阿珺是打小的情分,何时容得下外人指手画脚了,一时气不过才……”
叶舒珺无语道:“你也说与我是打小的情谊,那何必在乎旁人说什么,也就值得你为了这事与一个小姑娘家斗成这样?阿亦,你倒是越活越小了去了!”
沈知仪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阿珺姐姐,这个小子心气这么小,你可千万别和他一块了。”
叶舒珺哭笑不得,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眼泪,“阿亦不是这样的人,你若真的了解阿亦,便知他是个很有趣的朋友。”
沈知仪眨了眨眼睛,问道:“阿珺姐姐你只当他是朋友吗?”
叶舒珺不知她为何要这般问,只好道:“自然,我与阿亦从小一块长大,他便好似我哥哥一般亲近。”
沈知仪一听,破涕为笑:“那便好,我就放心了。”想了想又拉着叶舒珺压低了声音,轻声道:“阿珺姐姐,你放心,我哥哥已经和家中的长辈说了,待姐姐出了孝期便进宫求皇上亲自赐婚。我母亲和祖母都很是欢喜呢。我也很欢喜。”
什么?
叶舒珺只觉得脸上腾起了薄雾,热得她耳根都发红了。
沈知誉都和家里说了什么呀?
便和家里说起这些也不该在沈知仪面前说啊,如今闹得她都不好意思面对沈知仪了。
沈知仪见叶舒珺羞红了脸,越发坚信哥哥与阿珺姐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忍不住得意洋洋地瞪了元廷亦一眼。
“我可等着喊阿珺姐姐一声‘嫂嫂’呢。”
叶舒珺手指微颤,喉咙里有些发堵。眼前沈知仪亲密又娇俏的脸与前世那张满是对她憎恶的脸不断交织在她眼前,她后来再也没喊过自己一声“嫂嫂”……
元廷亦首先发现了叶舒珺的异常,皱起了眉头,沉声道:“阿珺?你怎么了?”
沈知仪这才惊觉,心里疑惑,为何说起嫁给哥哥的事,阿珺姐姐会露出悲伤的表情?难不曾阿珺姐姐不愿嫁给哥哥?怎么会呢,她的哥哥那么优秀……
叶舒珺怕他们多想,忙调整了情绪,浅笑道:“我没事,可能昨夜没睡好,有些头晕。”
沈知仪一听,这才安了心,忙扶着叶舒珺关切道:“阿珺姐姐,不如我和你去厢房稍作休息吧?”
想到叶舒琼还在园子里,她放心不下,便道:“我没事了,今日是大皇子妃头一回设宴,我们还是先到园子里去吧。阿亦,我三哥也来。”
元廷亦闻言来了精神,瞬间便将方才的事抛之脑后,“叶三哥也来了!那我这便去寻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