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珺环视了一圈,想大皇子妃款款走去,行了礼淡淡笑道:“不知大皇子妃找我何事?”
大皇子妃很是忧心道:“嘉明县主,你瞧瞧,这可怎么好,北狄王子是我们大皇子府的贵客,如今却被叶将军打成这样……说起来事出是因为县主。”
“没事,没事,本王习惯了。”如罗柏锡一见到叶舒珺来了,浑身都来了精神,这会飞快地站直了身子,故作潇洒地甩了甩凌乱的头发,朝叶舒珺抛了个媚眼,“我是和叶将军切磋一下武艺,大皇子妃不必担忧。”
叶舒瑨脸色铁青,瞪着他道:“少在我妹妹面前装模作样!”
大皇子妃故作惊讶道:“早前听闻如罗王子进宫求娶嘉明县主,如今看来是真的!呀,瞧我,怎么说出来了,没有的事啊,大伙都散了吧!”
围观的王公贵女里有不少人也听闻了此事,更多人却是不知道此事的,如今大皇子妃故作失言,将此事抖了出来,众人便一下子炸开锅。
叶舒珺只感觉到无数的目光纷纷射到她身上,羡慕有之、嘲笑有之、嫉妒有之,可现在的叶舒珺早已不再是前世的她,大皇子妃以为这样便可让她清誉扫地,真真是想的挺美。
叶舒珺浮起一抹微笑,弯月般的眼中暗芒闪动,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寻常的懒散:“大皇子妃难道不曾听说,我已在皇上皇后面前亲口回绝了吗?我宣武侯府世代驻守在西川,只为了抵抗北狄入侵,啊,我记得我父亲的丧事刚过,大皇子妃便过门了大皇子府,想必大皇子也感怀过我父亲吧。不过,似乎大皇子妃倒什么都不知道呢,还当一直是这太平盛世。”
叶舒珺不去看大皇子妃涨红的愤怒脸,转头看着叶舒瑨嗔笑道:“三哥你也真是的,在前线揍北狄人揍顺手了吧,这如罗王子毕竟代表着北狄来送降书的,多少还得留些面子。”
叶舒瑨憋闷了几日的心情这会都散了,不由得爽朗笑道:“五妹说的是,我们叶家只会揍北狄人,如罗王子,失礼失礼了!”
如罗柏锡神色有一瞬间阴沉得厉害,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笑模样,仿佛对叶家兄妹的不敬之言恍若不知。
“叶将军客气了,小王实在有些狼狈,待小王去收拾一番再来见县主。”说罢,仍是fēng_liú倜傥般行了礼,学着大靖朝人的样子,摇摆着折扇一瘸一拐而去。
所有人都在看叶家兄妹,却没人发现如罗柏锡披头散发下阴鸷的眼神。
没想到这个嘉明县主竟是这么难啃的骨头,若有朝一日,他定要好好报下今日之仇!
偌大的水榭之上,一瞬间气氛尴尬得厉害,方才还在暗暗看笑话的众人,想起以前北狄的猖狂,若不是宣武侯府一直镇守在西川,他们哪有今日的热闹。
“走吧。”不知是谁小声说了这一句,没多久水榭上只剩下叶舒珺、叶舒瑨和大皇子妃,连四公主都被翟芊芊拉走了。
“嘉明县主好厉害的嘴。”大皇子妃阴沉着脸。
叶舒珺呵呵道:“一向听说大皇子妃以前是贵女典范,没想到却是个口直心快的。我倒是想要劝劝大皇子妃,毕竟是大皇子的人了,代表着皇家的脸面,大皇子妃日后还是得谨言慎行些才行。”
“你!”大皇子妃气得脸色发白,“放肆!本皇子妃还用得着区区一个县主来教训吗!”
叶舒珺笑得风轻云淡:“大皇子妃误会了,我只是好言相劝,想来大皇子妃现在的心情也不太好,今日我便先告辞了,多谢大皇子妃款待。”
叶舒瑨站在叶舒珺身旁,冷着脸道:“若是我二哥和大皇子回来了,还请大皇子妃代为告辞,本将军也有要事,先行一步!”说罢,拉着叶舒珺的衣袖一道出了水榭。
大皇子妃气得直颤抖,脸色发白得厉害,偏偏对岸还有不少人在偷偷望向水榭的方向,令她发泄不得。
叶舒珺回到了方才的亭子里,想要喊上叶舒琼准备离开,沈知仪却突然凑近了她压低了声音偷笑道:“阿珺姐姐,方才我哥哥遣了人来说,他在大皇子府外的巷子里等着咱们。”
叶舒珺面色一红,正要回了,却被叶舒琼拦下。
“五姐,你去吧,我先回府。”
叶舒珺想着今日发生的事,也正想和沈知誉聊一聊,便点了点头。她吩咐了秋玉好好伺候叶舒琼,这才随着沈知仪上了太傅府的马车。
叶舒琼独自坐上马车,秋玉也陪着她一起坐进马车里,落日的余晖下,马车缓缓向侯府前行。“秋玉,今天在大皇子府内发生的事情,不要透露半点。”叶舒琼交待道。
秋玉点头,谨慎地开口,“姑娘,我们不说,那,那些人会不会到处讲啊?”
叶舒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万一有闲言碎语传到侯府来,你一定要告诉我,而且在外面切不可承认有这回事。”
“是,姑娘。秋玉一定谨记,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主仆俩在车厢里小声交谈着,突然车夫拉紧了缰绳,马突然停下,车厢随之一颤。马车里的叶舒琼和秋玉差点就撞到头。
秋玉掀了帘子问道:“怎么回事?走得好好的怎么停了?”
“姑娘,这有人拦住了路。”车夫是宣武候府的人,马车里坐着的是六姑娘,他也不敢大意。刚拐弯进巷子,前面一群人突然闯到马车前面,拦住了去路。
“奴才去看看。”这一看,等了片刻不见车夫回来。秋玉忍不住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