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的少女盼着、等着,终于在八月初六这一日等来了赏荷宴。一辆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徐徐驶向皇宫。
林氏看着缓步上了马车进宫的少女,宛如枝头最娇嫩可人的含苞海棠,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女儿打小不和亲娘、亲弟弟相亲,偏偏和姨娘、庶长兄交好,这怎么能不让她难过,可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就算再伤心失落,只盼着她能开心也就罢了。却没想到这次落水后,竟让他们母女之情加深,林氏心里满足极了。
“世子妃,姑娘心里还是最贴着您的。”一旁的嬷嬷将世子妃的欢喜看在眼里,暖声宽慰着。
叶舒珺想起昨夜母亲说起庆王妃有意无意提起的表哥亲事,姑姑一直喜欢她,是真心实意想要亲上加亲,奈何庆王另有主张,长乐公主恋慕表哥,便是表哥再不愿,一道赐婚圣旨下来,表哥不得不迎娶长乐公主。一道火热的目光射了过来,叶舒珺好笑地看了叶舒琬一眼,扭过头,捏了一块芙蓉冰糕递给叶舒琼:“六妹,尝尝,这是小满刚做的。”
叶舒琼一脸欢喜:“是小满做的吗?五姐,你不知道,我最最羡慕的就是你有一个小满,会做那么多好吃的,要不,五姐就发发慈悲把小满给我吧。”
叶舒珺点了她肉嘟嘟的脸蛋,嗔笑道:“你想得美,若是想吃,随时欢迎你来绿意阁,可人你就别想了。”
叶舒琼失望地叹了口气,可一想能随时去绿意阁又满心欢喜。
叶舒琬被冷落到一边,心里恨恨地奚落道:“六妹,你这么能吃,将来哪家人家敢娶了你去,待会进了宫可别丢了我们宣武侯府的脸面,哼!”
叶舒琼年纪还小,哪经得住她这般讥讽,当下眼圈红了,捏着糕点不知该不该放下。
“四姐这是一门心思冲着嫁人去的?”叶舒珺安抚地拍了拍叶舒琼的手,冷不丁地瞥了叶舒琬。
“你?!牙尖嘴利!再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叶舒琬面色通红,扬声尖叫。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地罗嬷嬷这时开了道:“哎呦,我的姑娘们,可消停会吧,前面就是皇宫了!”因宫里不得带丫鬟在身边,陆老夫人便安排了身边最得力的罗嬷嬷随行。
偌大的皇宫宫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马车,俱车厢宽敞华丽,拉车的马匹高大神骏。就连站在马车旁的车夫也一个赛一个的精神。宣武侯府的马车一到便引起了众人的议论,这段日子,即便是宣武侯府再内敛低调也成了京中热议的话题,尤其是马车里即将下来的新晋县主,平日里只听说这位叶五姑娘是个厉害的,却没有想到危急关头能不顾性命的救人。当然,更没想到的是,一贯随着陆老夫人走动在各府间的叶四姑娘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马车里先下来个干练的嬷嬷,没一会叶舒珺穿着茜素青色软烟罗裙,身上罩着如意云蝉翼纱缓步下来,她今日装扮并不出挑,简单盘了个双垂髻,两边各自插了一支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一对白玉耳坠称得她容色晶莹如玉,手里拿着牡丹薄纱菱扇,如夏日里一阵清新淡雅的微风,让人心生喜悦。
叶舒琬没能抢到前面下马车,一张精致的脸拉得老长,一旁的叶舒琼生怕她当场发作,忙安抚了她一番。叶舒琬缓了缓情绪,才理了理发鬓,换回恬静美好的笑容下了马车。与叶舒珺的低调不同,叶舒琬今日使足了力气装扮自己,就想着能压了叶舒珺一头。
叶舒琬已初现少女窈窕身形,只见她挽起了头发,插着一支镶嵌珍珠碧玉步摇,眉目如画,樱桃小嘴不点而红,白玉般的耳朵上挂着一对金镶红宝石耳坠,着一身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罗裳,压着赤金盘螭璎珞圈,下面是累珠叠纱粉霞茜裙,手持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行动间美目顾盼、摇曳生姿。相比叶舒珺的清雅,叶舒琬则是一团宝气,她容貌上叶完全继承了陆姨娘的娇美动人,整个人恰如一枝最娇艳的芍药。
随后出来的叶六姑娘叶舒琼鲜少出现在人前,相比前面两位姐姐不免有些怯生,但她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梳着双丫髻,缠了乳白珍珠璎珞,一身软银轻罗百合裙,笑吟吟的站在马车旁,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众人的目光落到了宣武侯府三位小姐的身上,心里不由得暗暗赞叹一声,叶家的姑娘俱是十分出众。
叶舒珺的年纪虽然小了叶舒琬,但她是嫡女,身量高了叶舒琬半头,又是圣上亲封的嘉明县主,穿着淡雅却气势压人,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叶舒珺环视了一圈,便见到一张鹅蛋粉脸,一双如月的眼眸透着柔婉,身着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姿态娴静优雅。前世,她最亲密的闺中好友便是眼前这安国公府的嫡长女纪梦瑶。纪梦瑶是京里盛名在外的闺秀,知书达理、贤良淑德、温顺有节,似乎一切美好的词都是为她而生的,何况她身后的安国公府更是甚得皇恩,纪梦瑶嫁入皇家便是顺理成章的事。在这次的赏荷宴上被皇后和静妃同时看中,没多久便被赐婚给了三皇子赵昱宣,从而被静妃和大皇子怀恨在心,后来三皇子被贬为庶民关进大理寺的大牢,三皇子妃自悬府中。
“阿珺,你这几日可是出尽了风头。”纪梦瑶款款走了过去,叶舒珺从她的眼眸里看到了熟悉的八卦之火。旁人都说她温善可亲,但真实的纪梦瑶却是个坚强有趣的人。所以,当纪梦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