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级城蒲家,名声鼎盛,虽然不如现在的姜家这般权势滔天,却也是大门大户。
只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现在,稍微年轻一些的人,提起级城蒲家,也只能从老一辈的口中听说点闲言碎语。
牧珽听说的级城蒲家,也是一次无意之中和苏炎聊天的时候听苏炎提起过。
虽然是聊天,可是基本都是苏炎负责说,牧珽只是负责听。
当时苏炎告诉牧珽,这个大门大户的蒲家,祖上是守墓人,历代传下来,忠心耿耿。
传言在几十年前,最后的那一辈人,已经是第八代。
因为内部矛盾,几兄妹之间不知道为了什么,互相残杀,一个人丁兴旺的家族,最后硬生生的把蒲家作没了。
蒲家所守的陵墓在他们落败之后,也有好事之人前去找寻过,传言说,他们守的陵墓,是历代皇室的财宝聚集之地。富可敌国!谁若是找到,那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不过,传言虽多,却从来没有人能找到。
于是那些吃不到葡萄的人纷纷都说起了葡萄酸。所以就有了后来的传言版本。
说蒲家所守的陵墓不过是一个空冢。
蒲家之所以落败是因为他们中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觉得没有必要再守下去,所以才解散了众人,各自卸甲归田。
当时牧珽听着苏炎所说的话,不过就是当一个故事随便听听。
所以在面对廉清舟问他,有没有听过级城蒲家的时候,牧珽有些诧异。
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有人记得蒲家?还是个年轻人……
牧珽微微点头:“听说过一点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廉清舟听后,抿嘴淡然一笑,牧珽觉得他的笑意里,居然有些苍凉。
廉清舟自顾的说道:“现在外面所流传的闲言碎语太多,听过,也不足为奇。”
廉清舟突然抬头,一双眸子认真的盯着牧珽,沉声问道:“九爷,你想听一个故事么?”
意识到接下来廉清舟要说的话可能与蒲家真实的情况有关,说不定,也与徐家怡有关,牧珽淡然的走到桌前坐下,对廉清舟说道:“既然要说故事,不配一杯好茶,怎么行呢?”
廉清舟会意,坐到了牧珽对面。
姜湖本来也没事可做,黑铩在那儿带着手下忙着,他也插不上手,听着牧珽和廉清舟的话,立马就来了兴致,也坐到了他们旁边。
牧言上前自觉的开始烧水泡茶。
牧珽看了一眼四周,没有其余的人,便说道:“你和蒲家有关?”
廉清舟苦涩的一笑,看了一眼徐家怡房门的方向,接话说道:“不止是我,若我找的人,真是她,那么,她也和蒲家有关。”
“哦?说说看!”
廉清舟似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才说道:“外面所传的流言,你信几分?”
“悠悠众口,不足为信。”牧珽说。
廉清舟抿唇一笑:“九爷,蒲家的确是历代守墓人。从祖上便信守承诺,一直履行责任。”
“外界所传的话,有实有虚。曾经的蒲家在落败那一代是第八代,有兄妹三人。老大尚武,老二崇尚机关术,老三是个女孩子,所擅长的就和黑铩一样,毒物。”
“三人各司其职,原本与世无争。可是偏偏,老大不争气,听信了外面的谗言,依了别人的教唆,带人去盗墓。”
廉清舟苦涩的一笑,极速说道:“没错,老大伙同外人,去盗那自己家世代所守的墓穴。”
“在他们行动的那一晚,这件事情,被老大的亲信偷偷告诉了老二和老三。于是他俩在老大带人去墓穴的时候,半路拦住了他们。”
“金钱!呵!它是很好,可以让人一朝成为人上人,可是,它也会蒙蔽人的心智。人心的贪念,永远不会消失。”
“老二和老三苦口婆心,劝老大回头,可是非但没有劝回去,老大还伙同外人和他们动起了手。”
“老大的武功在他们之上,硬拼自然是打不过,老二和老三熟悉墓穴的机关,老大怎么会杀死他们。他们人多势众,抓了老二和老三想让他们为老大打开墓穴的大门。”
“老二不干,利用当时墓穴里他修缮的机关,把入口炸没了。”
“那一场爆炸,蒲家算是真的散了。老大在爆炸中失踪。老二带着怀孕重伤的妹妹回到蒲家时,才发现整个蒲家早已被人洗劫一空,家里所有人,死的死,逃的逃。一把大火,烧的天都发亮。”
“这时候,老二才知道,老大在外面招惹回来的人,是谁都惹不起的人。”
“事后两人一直被隐客暗中追杀。老二没有办法,将老三送走。他自己则留下来想办法报仇,至少,要守住墓穴。”
“可是,在各种各样的悬赏追杀中,老二和老三,断了所有的联系。”
“老二未婚无后。老三怀着孕逃走,丈夫在那场大火中失踪,她唯一的儿子,也失散。”
牧珽抬眼,看着廉清舟,想开口,却顿了顿,没有做声。
“蒲家的人,身上一定会有麒阳木的绣。这是为了让每一个蒲家人都时刻铭记自己的使命。”
说着,廉清舟起身,背对着牧珽,将他自己的衣衫解开,露出后背的时候,牧珽一双淡漠的眸子,微微一愣。
廉清舟的后背,那个印记,和徐家怡的一模一样!
廉清舟穿上衣服,对牧珽道:“我就是老三失散的儿子。”
牧珽看着廉清舟,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