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君前脚离开九皇叔的寝殿,一个黑衣身影,出现在九皇叔的面前,恭敬的跪在地上,“禀报主子,朝歌之王果然已经乔装打扮混入帝都。现如今隐住在颂王爷的春风楼,不知欲意为何。但颂王似乎并不知此事,这些天一直在为主子的事情劳心。属下见那朝歌之王,并没有进宫面圣的意思。反而在暗中寻找什么人。”
战离渊微微眯起深沉锐利的眼眸,眉宇间渗出丝丝冽凛的寒气,“莫要打草惊蛇,查清楚,他到底在寻找什么人?”
跪在地上的人,恭敬的应了声“是”转眼消失。
若谈及这帝都的夜景,当属春风楼第一。
纸醉金迷的春风楼,灯红酒绿,倌玉成群,面朝朱雀大街,倌客熙熙攘攘,岂止一热闹。背面是朝阳金河,虽未逢荷花盛开之季,可河岸两边却盛开着灼灼其华的桃花。
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花香飘满半个东城。
晚风拂过,月色下桃林纷飞,就像是下了一场桃花雨似的,落英缤纷之处,朝阳金河的水面,已然是一层层的粉红浪花。
在粉浪的波澜中,摇曳着万盏花灯和渔火画舫,同那时不时,传来的悠扬琴声和宛如黄莺的歌声,宛如一幅画卷般美丽。
此刻,朝阳金河的深处,渐渐的弥漫出薄薄的烟雾,一只灯光迷朦的画舫,摇曳在烟波浩淼如同仙境的河中。
月色下粉红色的花瓣像是一个个的桃花精灵,伴随着美丽的月光和远处飘来的歌声在空中飞舞,旋转,轻盈的飘在那只被薄雾笼罩的画舫上,落在那比美景画卷,还要倾城如画的男子身上。
甲板一帘之隔内的软榻上,懒懒的斜倚着一位银色衣袍的男子。
只可见一时无法窥见之相貌,被那袅袅烟雾和一层风中摇曳生辉的珠帘的遮住了一身风华,借着夜空的月光和几盏描绘着琼花盛开的昏黄挂灯,隐隐可见夜风摇曳的珠光后面是一片银白华光。
仔细一瞧,那散发着光芒的东西,竟是一只其形威武的异兽,像是一只家宠兽般乖乖的匍匐在男子的脚下。
未曾见此的人,一眼,就吓的魂飞魄散。
但伺候在男子身边的侍卫和暗卫们,都很清楚,那并不是一只生龙活虎的异兽。
而是男子银色长袍上以特制的金银丝线和精致的绣工绣绘而成的异兽。
白日在阳光下,衣袍银白朴素,看不出什么特别,可一到晚上,这衣袍经过阳光的折射和特制的丝线在月光下,就会散发着淡淡的银光,显示出白日里常人看不到的异兽图腾。
那是西域皇室内贡的月泽锦和华胜蚕丝,整个西域配穿月泽锦以华胜蚕丝绣衣的人只有一个。
“主子,属下已经查到那个少年的下落。她是车相府的大小姐。也正是凌王不久前,退婚的弃妃。现如今,奉命在九王府,医治九王爷的伤势。”一个身着褐色劲服的男子,单膝跪在落满花瓣的甲板上,毕恭毕敬的俯首,向珠帘内闭眼养神,不知道在思杵何事的男子请示道:“九王府内传出九王爷至今没有脱离危险的消息。是主子要找的车大小姐在九王身旁伺候着。主子,要不属下,这就去把车大小姐抓来?”
蝉翼般的睫羽轻轻的颤动两下,缓缓睁开一双琉璃般的眸子,流光溢彩深处,闪烁着杀人无刃的寒光。银啻焱修剪的整齐修长的手指,把玩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板指,幽幽莹莹,不知是玉,还是他的指尖。
只见他的指腹,反复的摩挲着玉扳指上,那只已经睁开眼皮似要苏醒的白虎图腾,斐然的唇瓣轻启,“她就是那个一纸休书休了凌王的车府千金?把她抓来,若她损伤一分一毫,提头来见。”
那是一副怎样好听的嗓声?又是一副怎样冰冷彻骨的声音?
没有感情,没有情绪。森冷的,宛如地狱传来。
暗处的侍卫和暗卫,心中亦是猛地一颤,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就连喝出的气息,似乎都带着寒气。
“是。”褐色劲装暗卫恭敬的应声后,足尖轻点船弦,纵身如箭,朝岸边飞跃。
然而,还没那位暗卫成功飞到岸边。就如同盘旋在高空,折了羽翼的鹰,一头扎入了河中,连挣扎出声的机会都没有,就沉入了河底,没了气息。
与此同时,一声惊呼,响起:“保护主子,有刺……。”
此声未言完。已然断了气。
那些伏蛰在暗边的暗卫,已被一批鬼魅的黑影斩杀。
下一瞬,落满花瓣的河面在月光的折射下,像一面透亮的镜子泛出一层冷冽的寒光。紧接着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四响,剑刃般的寒光自水面浮升而起。竟是一片芒锋毕现的宝剑薄刃,风驰电疾般朝河中的画舫飕飕飕的横扫而去。
那是一副怎样的画面?
就好像看到一场绚丽的流星雨,在月朗星稀的夜空下划过一道道星光般,美的炫目,令人惊心魂魄。
很快,一阵爆炸声响,前一刻还完好的画舫,在这一瞬间已被劈碎,一道银色雪亮的身影,自烟花爆炸中腾飞而出,发丝飘逸飞舞,衣袍被夜风吹的翻飞鼓动,周遭仙气萦绕,不知是何神功,平足于水世,波澜四溢,遗世而立,衣袍上泛光的异兽图腾,两者融合,流水无痕,宛如乘着坐骑游历尘世的谪仙。
顿时,惊艳了朝阳河上正在欣赏歌舞,泛舟湖面和河岸上游客们。
但,更为惊艳的一幕,叹为观止的一幕,继而再度出现。
在众人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