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厉荆深说话,孟蕴又问:“还有,既然你说我没有插足过任何人,那为何你说我们既是情侣,却也不是情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盯着他,语炮连珠正色道:“上过床,互相单身,却算不上情侣。那不就是火包友么?”
她离家出走时不满十九岁,出事的时候二十岁,就算是现在她也没开放到能和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做火包友。
她不相信那短短的时间能改变一个人的品性与原则底线。
如果厉荆深的话根本与她所知的自己相违背,她如何去相信他?
她怀疑的看着他:“你最好不要骗我。”
孟蕴的眼神激怒了厉荆深,他的语调顿时冰冷,下颌棱角都变得愈发坚毅起来,“你不相信我又为什么要问我?”
孟蕴说:“从我失忆到现在,只有你和那个刚出现的沈今曼知道我那段时间在哪儿做过什么,我不问你难道去问沈今曼?就连你,我也是平安夜那天才知道我们早就认识,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厉荆深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箍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因为你一开始就是个骗子,没有人在被骗之后紧追着骗子问为什么骗我。”
孟蕴彻底愣住了。
她欺骗过厉荆深?
厉荆深十分满意她的反应,懵懵然不知所以,刹那间便没了哆哆逼人的气势。
他放缓了语调,声音依然冷清,“孟蕴,是你负了我。”
孟蕴讶然,亦哑然,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眯着眼睛按了按她的腰,在她耳畔低声问:“你要怎么还?”
“我忘记了的事,你要我怎么还?你倒是说我骗你什么了?”她回得耿直又自私。
厉荆深将她下巴一松,面无表情的说:“骗吃骗喝,骗心骗感情。”
太多虚实不定的信息撑满她的脑袋,让她思绪纷乱。
她觉得厉荆深说的话是有漏洞的,但是她找不到漏洞在哪里。而且,她被砸到头的那晚上,脑海中闪过的那些片段,明明让她有种心在漏风一样的感觉,空洞又寂寥。
如果是她欺骗他的感情,她应该潇洒来去才对,何必为此伤心难受?
但仅凭她那虚幻的自我感觉,或是他的一己之词,都不够有说服力。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心凉了半截,却又耐不住想要知道真相,便问他:“难道你刻意隐瞒,甚至跟我提不平等条约,是存有报复性目的的?因为我骗吃骗喝偏心骗感情,你恨我?”
她跪坐在他身边,手还撑在他平坦的小腹上。
厉荆深目光沉冷的盯着她,眼神中的复杂难以言说,只是轻吐出一个字:“是。”
孟蕴拿开撑在他身上的手,缓缓坐了回去。
“要不是你想破坏孟厉两家的联姻,你就不会再遇上我。孟蕴,所有的事都逃不出‘因果’,选择什么样的‘因’,承受什么样的‘果’。”厉荆深平静的说。
他说的话还真是委婉又有深度,言外之意不就是拐着弯骂她自作自受呗。
孟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厉荆深不好逼她太紧,“凭空多出一段记不得的情债,换谁都接受不了,我可以给你时间消化……”
“闭嘴,出去。”孟蕴翻身用被子把自己捂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