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擦了擦,垂眸看去,是血,顿时怒不可遏的朝柳柳扑过去,“贱人,你竟然敢打我,我今天非得弄死你不可。”
“打的就是你。”柳柳不甘示弱的和她扑打在了一起,下手完全不知轻重,像是个狂躁的疯子,眼里一片猩红。
对,她现在就是条疯狗,谁敢来招惹她,她就敢咬谁。
倘若她当真放下尊严,去给冷丽洗了脚,下一步,她们是不是就要让她把洗脚水给喝掉?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接下来的无数次,她们非但不会轻易放过她,反而会变本加厉,所以,她不会妥协。
她们人多势众不好惹,可她也不是什么善茬,不可能由着她们来。
盛又霆不就是想让这些人把她的尊严踩在脚底下,踩成碎片渣子吗,她偏不妥协,偏不让他如愿,哪怕是死,她都绝不退让。
她们抓着对方的脸,踹着对方的腿,拉扯着对方的头发,扑打在一起,谁都不肯松手。
柳柳几近疯魔,抱着冷丽埋头就撕咬着她的脖子,她要把欺负她的人,通通都咬死,咬成碎片,咬成渣子!
冷丽终究不敌一个疯子,被咬的惨叫连连,“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来把人给我拉开。”
周围仿佛陷入魔怔中的一行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上来拉扯。
她死死咬着冷丽的脖子不肯松手,被几人抱着强行拉开时,嘴里全是血。
冷丽脖子上的一块肉都差点被咬了下来,血不断涌出,她疼的一身都是冷汗,伸手按住了伤口,阻止血继续往外流。
她被关到这个地方已经五年了,几时这么狼狈过,现在竟然被一个新来的给差点咬掉一块肉,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怎么受得了这样的侮辱,不由怒吼了一声,“给我打,把这个疯子给我往死里打!”
柳柳被人扯着头发,拳打脚踢,她挣扎着,反抗着,哪怕是死都不肯认输,不肯屈服。
她全身都疼极了,却癫狂放肆的笑,“有种你们把我打死,否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总有一天弄死你们。”
也许是柳柳的语气太过穷凶恶极,也许是想到了上面发了话,要留着这新来的一口气喘着,女囚们手中的动作不由一顿。
“算了,冷丽,这新来的要是真死了,咱们也吃不了兜着走,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反正现在她伤的也不轻,应该长记性了。”
“是啊是啊!”其他女囚跟着附和。
冷丽的脖颈处还在流血,压根不想就此放过柳柳,可想到上面发的话,又不敢再动手,怕当真闹出了人命。
但她实在不甘心,也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抬腿走了过去,朝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吐了口口水,“呸,看你以后还……”
话未说完,就被柳柳一把拽到地上发狂的撕咬,把口水直接往她脸上吐,“我告诉你,我不怕死,如果你也不怕的话,以后尽管来惹我!”
比起死,她更怕带着污点在这里被关上一辈子,折磨一辈子,受辱一辈子,所以,她今天就要让这些人明白,惹谁都行,不要惹一个疯子。
因为疯子发起疯来,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死活,她笑的骇然,恐吓道,“我可是杀人进来的,多杀一个人对我来说,毫无压力!”
话音刚落,周遭便陷入了一片寂静。
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后,狱警急急赶了过来,把两人带出去治疗,然后又各自教训了一顿,这才重新把她们丢进监狱里。
凌晨,大家都已经睡了过去,空气中皆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柳柳吵的睡不着,从床上起身,盘腿坐在了潮湿的地面上。
月光透过铁窗照了进来,落在了她的身上,让满脸满身是伤的她看起来,万分凄惶。
脸上很疼,头皮很疼,全身上下打哪儿哪儿都很疼,可她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不是她不想哭,只是痛的哭不出来了,眼睛即使再酸再疼,眼泪都掉不下来,最后只是抱着膝盖,把身子蜷缩成一团。
仿佛只有这样,身体的疼痛,心中的悲哀才会减少一些。
她没有察觉到的是,黑暗中,有双眼睛一直盯着她,死死的盯着她,眼里带着无限怨毒。
女囚们似乎被柳柳发疯的样子给吓到了,连续十来天都没有人敢主动上去找她麻烦,她也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落了个清闲,安静的养伤。
女囚们闲来无事窝在一起聊天,她从来不参与,甚至这十来天里,她未曾说过一句话,除了吃饭睡觉洗漱之外,就是望着铁窗处渗进来的光发呆。
她看起来像是个正常人,却更像是病态的人。
哪有正常人能憋着十天半个月不说话的,要是换做她们,她们可早就憋死了,好吗?
有时候她们半夜起来上厕所,看见她盘腿坐在地上看月亮,阴测测的,那模样要多吓人有多吓人,这样一来,更是没人敢惹她了。
时间一晃过去一个月,柳柳完全习惯了,就算女囚们的呼噜声再大,她也能正常入睡。
深冬的季节,监狱里很冷,被子也很冷,尤其是到了半夜,冻的脚都快僵硬了。
柳柳觉得很不舒服,眉头微微皱着,正准备睁眼之时,嘴巴突然被大力的掰开,然后那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她嘴里塞了什么东西,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
她被迫的吞咽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在黑暗中猛地睁大眼。
然而,已经晚了,冰冷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