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柳柳从头昏脑涨中睁眼,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好长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自己是在哪里。
她努力的想了很久,才想到她似乎从是淋了雨发烧,被萌萌从森林里带了回来,然后和盛又霆发生了矛盾。
盛又霆拿萌萌来威胁她,她终于妥协了,终于丢掉了她仅剩的自尊心,她一无所有,一无所有。
再后来的呢?
她记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疯病犯了,砸了盛又霆的房间,连带衣帽间都给他砸了。
她有病,她自己知道,也知道每次犯病时,都控制不住自己,至于自己究竟做了多疯狂的事,她被打过镇定剂后醒来,像是后遗症一般,通常都记不住细节。
最多迷迷糊糊的记得个大概,这次也一样。
清醒的时候,她就和正常人没多少区别,也知道思考,自己现在究竟是在哪里,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四周。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环境,但从装修的主调上来看,她还是分得清楚,这一定是盛园里别的房间。
头越发昏沉,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她深深吸了口气,试图用手去捏捏眉心。
然而右手像是有什么重重的东西压着,她费了好大的力才抬起头,伴随着金属碰撞发生的声音。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看过去。
然后发现自己手腕处的位置,竟然被铁链锁着?
心底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她立刻从床上起身,顾不得身上不断传来的疼痛,使劲去拽铁链,可是铁链就镶在墙壁里,纹丝不动。
她不肯死心的继续拽,拼了命的拽,都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不知道多了多久,她累出了一身汗来,累的再也没有力气,这才颓然的坐到了地上,敛着眸看向自己满是伤痕的脚,双眸呆滞无神。
呆滞到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房门发出“咔嚓”的一声轻响,终于拉回了她的神智。
她稍稍抬头,望门口看去,看到了女佣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那个女佣她认识,还是昨天给她送馊饭的那个新来的。
女佣接触到了她的目光,连忙把托盘放在了桌面上,然后急急坐了过来,把她扶到了床上,语气里带着担忧,
“柳小姐,你怎么在地上坐着,要是着凉了会难受的。”
柳柳看了女佣一眼,对方不管是在态度上,还是语气里,都和昨晚有着天差地别。
她知道,女佣把她昨晚说过的话,都记在心里了,昨晚她看似在威胁她,实则是在帮她,所以女佣才会突然对她换了副面孔一样。
柳柳本来就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人家拿好脸色对她,她自然是不会差到哪里去。
她抬眸看着女佣,稍稍掀了掀唇瓣,声音沙哑的要命,“天气热,没关系。”
女佣善意的提醒道,“这个点地面还是很潮的,最好不要坐地上。”
然后拿了拖鞋放在了她的脚下,“柳小姐,穿上鞋吃点早餐吧。”
柳柳没有胃口,但还是应了声,“好。”
作为逃跑和发疯的惩罚,盛又霆用铁链拴着她,让她除了这间房,哪儿都去不得,他不是善类,她清醒的时候,已经没有力气再闹了。
毕竟,她什么都没有了,连尊严都丢了,还闹什么呢?
她拖着铁链,走到了房间的餐桌旁,女佣拉开了椅子,她坐了上去。
女佣立刻把托盘里的早餐都拿了出来,一样样极其讲究的摆到了桌面上,候在她的身边,“柳小姐,请用早餐。”
“谢谢。”
礼貌性的落下两个字,她开始专心致志的埋头吃早餐。
她本来食量就小,现在胃里像是塞着大石头,沉甸甸的更是什么都吃不下,可她还是逼迫自己吃,把东西硬是往肚子里塞。
冰花凤凰球,酥皮莲蓉包,鲜虾春卷,蓝莓蛋挞,她面无表情的,一样样往肚子里塞,刚开始还算正常,到后来她就控制不住的狼吞虎咽,把女佣都给吓了一跳。
女佣急急出声提醒,“柳小姐,您不能这样吃早餐,等下胃受不了,会吐的。”
她却像是没有听到,接着往肚子里塞,直到被蛋糕给噎着了。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傻了,否则噎到了为什么会忘记了喝汤,把东西咽下去?
而是难受的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不断的大力拉扯,呼吸困难的憋红了脸。
就在她噎的快要死去的时候,女佣瞧出了异常,连忙把汤蛊塞到她手里,“快喝汤,柳小姐!”
出自本能,她仰着头强行灌了几口骨头汤,才把噎在喉咙里的蛋糕给咽了下来,心头稍稍觉得好过一点。
女佣垂眸默默的打量着柳柳,脑海里响起了其他女佣在私底下传的话,“我看柳小姐的样子,八成是有疯病。”
“是啊是啊,昨晚发疯的样子,真的好可怕,和少爷简直有的一拼。”
“要死啊,说柳小姐就说柳小姐,扯上少爷做什么,少爷是我们这种人能评头论足的吗,舌头还想不想要的?”
“我也是激动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说实在的,我觉得柳小姐也是惨,五年前她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小姐还在,她们关系那么好,盛园里整日充满欢声笑语,多好啊,结果呢……”
“却不想,小姐和柳小姐两人,一个死,一个疯,也不知道到底是做了什么孽。”
“我之前无意间听到了锦兮姐和程池哥的谈话,听话里的意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