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出无关紧要的样子。

林越满意地看着她放下手中的纸杯。

时一见林越没有要离开她面前那个位置的打算。

却只有唐突的一句话:“中午一起走吧,我送你回去。”

时一被林越的话弄得有些无措,她只见身边陈桠楠写字的手顿了顿,然后又假装什么都没听见般继续做题。

“不用。”时一不多加考虑的一口回绝了,她现在和林越面对面地坐着总觉得怪异,眼神飘忽不定,况且陈桠楠在身边,模棱两可的话,尴尬的处境,难掩的暧昧,不知情人士准会想歪。

“顺路。”林越说得坦然。

“不顺。”时一据理力争。

“我中午要去我外婆那休息。”

“我要回家。”所以,他去他外婆家,她回她的家,到底哪顺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对话。

“我外婆家就在你家小区那。”林越状似无意的轻描淡写。

时一吃惊地看向他,仿佛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所以……那晚……难怪林越会出现在她所在的小区门口!她如梦初醒。

反之林越小人得志的奸诈,撑手随性地放在时一桌上,身子不由向前凑近了一点,装得一脸人畜无害。

时一该承认,这一秒,她深陷其中。

“我自己可以回去。”她没有理由继续逞强,也没有理由让林越陪同。

她越是喜欢林越,越是躲躲闪闪。

她担心林越摄人心魄的眼睛,下一秒就会直射她的内心,一览无余。

他越是努力探求,她越是小心掩饰。

头顶是电扇呼呼的转动声,身边是课本唰唰的翻动声,唯有腹部不时的刺痛才是最为真实的佐证。

她不知道林越原来也可以如此滑头赖皮。

掠过她心,泛起涟漪的从来都是林越不经意间的温柔。

因为喜欢他,所以眼睛自带美化效果,自动磨平过滤了一切瑕疵,留存于心、封印于此的都是关乎他的美好,成为她不足为外人道的心事。

她真想对林越发自肺腑的说一声,你真好。

陈桠楠断断续续地干着自己的事,一停一顿毫不连贯,她已经在同一张草稿纸上反复演算着相差无几的步骤无数次却无果,她找不到漏洞,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致使与答案出入过大,她逗留、纠结在同一道大题,久到时一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听到她翻书的声音,久到引起时一的注意多朝她看了几眼。

“还有更简单的方法。”林越因时一偏移的视线也被吸引了去,他思考了一会,就眼尖地发现并指正了陈桠楠解题过程中的疏忽大意之处,“你不介意吧。”林越是指突然插手打断她的解题思路。

陈桠楠配合地递过纸笔,默默地听着,收回,然后拿着林越写过的演算纸看了好一会儿,令时一和林越都怀疑她是否真的听明白了。

“我是不是语速太快了,还是字迹太过潦草,你看起来有点难懂。”林越尴尬地说着。

“听懂了。”陈桠楠回过神来,对照林越的笔记,重新整理了一遍想法,按照自己的思路写下,终于对了。

“吧,快下课了。”林越起身,说给时一听,“等等我。”

他刚说完,起身回到自己的课桌旁,三两下收拾好走到她旁边。

时一觉得好笑,她还能跑哪去,拖着难受的身子。

她不紧不慢地整理出几本自认为比较重要的课本,比对着老唐课后留下的作业所可能涉及到的教材和作业本。

拉上拉链,比早晨来时有了份量感。

她正准备把双肩包背到背上,林越出手阻拦:“我帮你提吧。”

“不用了,几本书而已,我没那么虚弱。”她谢绝了他的好意。

“你不是很疼吗?”林越爱莫能助。

“林越。”时一固执,一字一顿咬字清晰,林越说的直白,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啊!她作为当事人隐隐的觉得他也许是猜到了八九分,不免有点难为情,可又也许他只是纯粹的认为她肚子疼。总之单一个“疼”字从林越这个大男生嘴里说出,就让她感到十分违和和羞耻。

林越自知说错了话,禁声,不再多嘴。

13

时一后来跟她爸妈说,自第二周起每周六都将会去“新状元”补习她较薄弱的科目——数学和物理,她爸妈同意了。

临出门前江则还发来短信。

“出门了吗?”

“差不多了。”时一已经走到玄关处换鞋,现在是下午两点五分,她又不放心的发了一条短信,“是两点半的课吧。”

“恩,我等你。”

时一没再回复。

她从家附近的车站过去,十分钟的车程,算上等车时间,到站时差点两点二十。

她没想到江则说的等她是指车站。她一下公交就听到江则喊她的名字,她原以为他是指在补习班等她来。

她后来没有再跟林越提起这事,林越也没来问她。

她怀疑那天林越的“在意”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她和江则一同走进容纳二十个人的小班教室时,基本已经坐定,她随着江则选了个靠前的位子,林越进来的时候也就顺其自然的坐到江则旁边。

林越一点都不惊奇,就如意料之内般。

“你们之前也坐这吗?”时一环顾了一下教室。

“恩,不过其实都是随意的,在一个位子坐久了,长此以往也就成了各自固定的座位,不会有太大变动。”江则拿出补习班教材。

“你没教材吧。”林越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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