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骑的话让齐狼心头一紧。
对这些人,黑骑已经起了杀心。原因自然不是他们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而在于他们正在做的事。
齐狼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次被人诬陷,好像大家提前串通好了,遇到齐狼先诬陷他一波,对这种事情,齐狼可以说习惯了。
黑骑却没习惯,更不喜欢。
对方诚心颠倒黑白,就像是按着齐狼的头,让他承认偷窃尸体的事情。人们还在说着,并且说到东洋特工幻子和东河野的死亡事件,不出意外的是,两人的死在大家口中同样变成齐狼的‘功劳’。
齐狼的罪证有杀人、偷尸、袭警、拘捕……两名证人和警员们越说越多,多到齐狼都迷糊了,这两个人怎么什么都能看到,连他杀人的画面都描述的有模有样。感觉两个证人成天什么都不干,就跟着齐狼一样。
“民风淳朴的小镇啊!”黑骑的声音极低极低,要不是耳朵里有设备,齐狼都听不清。
“冷静点,还有人没出现,别冲动!”齐狼感觉背部有温热的液体流淌,没猜错的话,黑骑腹部的伤口重新裂开,有血流出来。贯穿伤可不是那么好痊愈的,黑骑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战斗。
“上衣借我用用。”
黑骑忽然起身,双手拽着齐狼的上衣,刺啦一声,绫子专门给齐狼缝的毯子就成了两半,被撕下来。
黑骑的动作奇快,撕下毯子后,就手往腰间一围,把裸.露的下面挡住。
然后,他顺势跪在地上,举起双手,高喊着:“警员同志,我是好人!和我没关系!我是被逼的!”
黑骑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看着齐狼,语气悲愤欲绝,眼角还适时地挤出一滴眼泪。表情又怒又气。
裸.着上身的齐狼也爬起来,坐在黑骑的身边,举着双手:“那个……对,他是被逼的。都怪我,是我杀了人,也是我偷的尸体。这个……这个麦克,他……”
麦克脑筋一转,扑通往地上一坐,抬起手指着齐狼:“是他指使我去偷的尸体,都是他,布伦特警长,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胆子也不大,更不聪明,怎么可能想出挖洞这种手段偷尸体呢?”
“真的?”警长看着眼泪狂飙的麦克,心痛地问。
警长也不想让麦克承担太多,他还是个孩子,除了偷尸体,也没有干别的,还不如顺水推舟,把嫌疑全推到狼的身上。
“是真的!是真的!我是被逼的!都是他,他很早就偷偷来过莱多镇,逼.迫当时在火热天堂工作的我借工作之便挖洞、偷冰柜,这次他带着人过来,又强迫我去偷尸体。都是他!都是他啊!”
麦克愤怒地大吼,声嘶力竭,令人心痛。
“儿子!”
一对老夫妇从外面冲进来,被四名警员拦住,才没有扑到麦克身上。
“儿子,我相信你!你从小就不会说假话!委屈你了,孩子!”妇人干瘦的手努力往前伸,似乎想要擦去麦克眼角的泪水。
老汉张了张嘴,平常不善言辞的他更是说不出什么,只是盯着儿子,不住地摇头。
“我儿……我儿是无罪的。”老汉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句话。
麦克改坐为跪,愣愣地望着父母,他不明白,为什么从来不会在夜晚回镇的父母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母亲皱起的鱼尾纹间,那一颗颗泪珠是怎么回事?
麦克本来打算离开这里的,一个人离开!
因为这在小小的莱多镇,他感受不到快乐,也感受不到爱!每个人都觉得,他是一个诚实的孩子,后来渐渐的,连他也这么认为自己,并且逐渐给自己修了一个躯壳,以诚实之名。
但!
诚实有什么用呢?
诚实是最无用的品质!
麦克的躯壳没有变化,内里的本质却生出改变,他想要变强,想要变厉害,想要……做不一样的自己。
“爸……妈……”
看到父母眼中的泪花,麦克瞬间动摇了。父母是爱着他的,这里是他的家!
不能离开!也不能背负罪名!
该怎么做呢?
麦克看向齐狼,只要把一切推给这个人,就可以了!
“爸妈,请相信我,所有的事情都和我无关,是这个人欺骗了你们的儿子,他想害死我!”
想要骗过别人,必须先骗过自己。麦克现在已经潜意识认为,自己是无罪的,所有的事情都是被齐狼安排的。
麦克坚定的语气和表情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信任。
就连一向警惕的布伦特警长也罕见地挥手,让四名属下松手。
麦克的父母扑上去,麦克也迎上来。一家三口紧紧地相拥!
“带他们三个出去吧!”
警长挥手,不知道是不喜欢看到家庭情深的画面,还是不想看到麦克现在的模样,别开头,很不耐地说。
几名警员护送着三人往外走。
屋里,还剩一大堆警员和被包围的齐狼、黑骑。
布伦特警长走到冰柜边,往里面看了看,女尸完好地躺在里面,还有墙边木板上的男尸脑袋,丢失的尸体都在这儿了。
冰柜与墙壁的缝隙间藏了一个很大很厚的金属板,正是被锯掉的金属墙,板子下压着带齿轮的怪异电器,没猜错的话,那就是米亚所说的电锯。
警长走到头颅边,弯腰下去,把木板一边磨得锃亮的菜刀拎起来,叹声气,说:“狼,真没想到,你对人肉这么痴迷!”
说这些的时候,警长的表情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