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夫人正在给赵夕柔讲解宴会场地该如何摆设物品,目光无意中看到坐在一旁悠然品茶的黎梳,以为她又像以前一样偷懒,不免出声询问。
黎梳放下茶杯,敛下眼底的冷意,咧唇一笑,拿起桌上早已列好的清单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黎夫人的面前。
“哪,请阿娘过目。”
黎夫人接过细细翻看了一遍,眉头舒展到眉开颜笑,“不错,阿梳这菜单子拟的甚好。这字写的也愈发有味道了。”
一旁的赵夕柔好奇的凑上前看了看,只见洁白的宣纸上,整齐美观的写着一道道菜名。
字迹工整,娟秀之中似乎还透着刚劲沉稳。赵夕柔微微惊讶,竟不知黎梳的字迹已经练的这般好看。
这几年她几乎是和她一起玩乐一起做女红,知她性子贪玩,平日里也没见她怎么用功读书写字,没想到她竟写得这样一手好字。难道是她和自己一样,也是晚上偷偷用功?
想到这儿,赵夕柔不免捏紧了手中软帕,一丝丝不快从心头渐渐涌起。
再看一眼清单,她眸眼一转,细声细语问道:“这列的可是风雅楼的菜?”
黎夫人笑着道:“这是兰品斋的菜肴,阿梳亲自所选。”
赵夕柔轻轻皱了眉头,似是有些为难的开口道:“伯母,夕柔觉得,这兰品斋的菜肴虽然也不错。但黎家酒宴如此重要,来的客人又都是大祁东南西北各个地方有头有脸的商贾贵人。玉安城的风雅楼素来声名在外,夕柔以为,还是应该改用风雅楼的菜肴,好体现黎家隆重的待客之道。”
“阿梳如何以为?”黎夫人听罢,并没有着急说话,而是将目光落在黎梳身上,想听一听自家姑娘有如何见解。
黎梳淡淡的看了一眼赵夕柔,随后不紧不慢的道:“阿娘,正如夕柔妹妹所言,风雅楼确实名声高过兰品斋。不过,我还是挑选兰品斋。兰品斋的菜肴我亲自去吃过,味道鲜美,造型精美……”
“梳姐姐,你没尝过风雅楼的菜肴可能不了解。风雅楼菜肴精美的绝非是兰品斋所能比拟的,不仅好吃,更重要是菜肴造型赏心悦目。”还不等黎梳将话说完,赵夕柔就心急的插嘴。她知道黎梳向来只吃家中饭,极少出门去各大酒楼饭馆吃菜。
黎梳眉眼略显清冷的看了她一眼,带着被人半路截话的不满。她话里隐含的其他意思,真当她听不出来吗
前世在十五岁以前,莫要说风雅楼的菜她吃的不多,就连兰品斋的菜她都没有尝过。但是后来她做大黎家的酒庄生意后,紧接着就做起酒楼茶馆饭馆的生意,所以对美食也颇有研究。
前世玉安城里的风雅楼与兰品斋,到后期两家处于竞争局面,最后两败俱伤,谁都没有落得一个好下场。
风雅楼做菜,向来只在菜式表面下功夫,内里反而不如百年老店兰品斋有味道。兰品斋口碑信得过,不搞花花肠子,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