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传言称将珠帝姬的画比字好,她偏好画画,师承其母皇后娘娘。
席柏言没看过暮摇婳的画,如今她对他几番撩拨,以让他喜欢上她为目的,那么此刻拿在他手中的画,必是她的真迹无疑。
自己会的东西,她绝不找人代劳,诚意十足。
画里是他的侧脸,可以说是栩栩如生,眼眸慵懒地低垂,眼角向一侧瞥着,含了两分浅笑。
边上有小字: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席柏言盯着这幅画,稍稍晃了晃神,俊颜上弥漫开舒淡的笑。
……
暮摇婳跟着秦提督去见了那三位嫌犯。
前两个没跟她打过交道,她也没什么想问的,便径自来到关着绑架她的傀儡师的监牢。
秦提督和荣七陪同,荣五荣六在外头等候。
再见给自己带来过噩梦的人,暮摇婳心里是有些抵触,但也没惧怕得明显。
傀儡师双手被锁链绑着吊在墙上,脑袋低垂着,衣裳似是新换上的,没有丁点破损。
听到脚步声他也一动不动,只是链扣敲击墙面发出很轻的声音证明他实际有反应。
暮摇婳坐到太师椅上,和他隔着安全距离,寂静半晌淡淡地开腔:“为什么要将本宫绑到霍家府邸?”
锁链与墙壁撞击的声响变大,傀儡师缓缓地侧着扬起头,冷冰冰地斜睨暮摇婳,不带半分讥讽地反问:“你敢来见我?”
“本宫没做错事,心中不虚,有什么不敢的?”
“娇气的将珠帝姬遭遇那等可怕的事,没变得疯疯癫癫也该没胆子来见我这个始作俑者了……看来是我错估了帝姬,你勇气可嘉啊。”
“你没想杀本宫。”暮摇婳的嗓音干净而柔软,用没有平仄的语气陈述。
傀儡师一顿,低下头并嗤笑道:“不杀你,我抓你做什么?”
“这世上有比死亡更折磨人的威胁,你要的不是让本宫干脆的死去,而是让本宫品尝临近死亡的恐惧。”
她用的是“品尝”。
“你这个帝姬……”傀儡师忽然没了话,就好比之前他以为她很好吓唬,以为她在马车里的冷静是已在崩溃边缘,不想她面对三个污秽的乞丐傀儡还能镇定反击,“挺叫人意外的。”
“大家都知本宫被父皇娇宠,理所当然地认为本宫脆弱得不堪一击,这很正常。”
“帝姬这是没人陪你拉家常了么?这种阴暗潮湿的地儿,你也待得下去?”嘲弄的调子。
暮摇婳自动忽略这句话,“你害怕的是什么呢?”
傀儡师猝然抬头,盯着她的眼,眼神可怖,凶神恶煞,“不要试图窥探傀儡师的内心,你会后悔。”
她不咸不淡地接话:“你做过令自己后悔终生的事。”略一思索,“据称陈阿碧原是京藏族下一任圣女人选,她身边应当有人保护着……你是其中之一?并且没能护住她?”
京藏族的不少传闻都很有趣,她去席府做客也不单单是为了跟他“培养”感情,在下棋时还问了些有关京藏族传统、制度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