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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摇婳跟着注意到了学士,一想自个此时的装扮,脸色微红,垂着头扯了扯席柏言的衣袖,“做正事啦,莫撩我。”
席大人表示他很冤。
垂眸看着她搭在自己袖口没松开的细长手指,席柏言心情甚好,嘴角的忽地压制不住,“跟我来。”
清冷的嗓音还算平平稳稳。
暮摇婳便默默地乖乖跟在他身后,学着侍从的样儿垂着脑袋,视线盯紧他的后脚跟。
他几乎不曾停顿,很明确自己要找的书在哪个地方。
她这么跟着,莫名地想笑,又没憋住,只好捂着嘴防止声音漏出。
走到目的地点停下,席柏言向后扫了一眼,便看见小姑娘没来得及收回笑脸,辛苦地维持严肃的面容,格外滑稽。
他耷拉下眼睑掩住眸底的笑意,“到了,就在这两排找找,没有的话再说。”
这一片摆着的都跟医书有些许关联,严格意义上来说又不算医书,御医房用不到的,便放在这收着。
那本《京藏族秘闻录》,原也是放的,不晓得是哪个御医拿去了御医房。
暮摇婳不懂怎么找,便闷不吭声的不打扰他查找,每每他拿起一本书翻阅她都会期待几许。
然而每每他都把书放了回去。
来回找了三四趟,花上小半个时辰,终于在拿到一本封面破损的快要脱落的古籍时,他脸上绽放写意的笑,“这本应当是我们要找的了,容我先看看内容。”
暮摇婳就站在离他不足半尺的地方,神情也不见了先前的轻松,带了一丝忐忑。
席柏言轻轻翻动纸张,很珍惜的没敢用力,翻到某一页时不再往后翻动,从上到下逐字逐句地看完。
他眉心微蹙,将书转过来递到暮摇婳面前,“将珠,你看下这个。”
这整整两页多全是介绍石沸散的,里面还有暮摇婳不认识的生僻字,只得向席柏言求助。
越往后看,她细眉便蹙得越紧,不大能尽然接受并理解它要表达的意思。
席柏言看出了她的困惑,声音温和低沉:“回去我再详细跟你解释。”
“好。”
他把书放回原位,且是推到了和原先接近相同的位置。
暮摇婳看他那么仔细地放着书籍,还以为他是爱护这些古书。
但随后他又抽出了不远处的另外一本,任意翻看了几页,再放回原位,却没摆放前一本时那么细致。
她隐隐明白了什么。
不想泄露自己看过哪本书,这也算不错的障眼法。
相仿的行为他做了三遍,并且这三本书有一定的联系,这点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处理完这些,席柏言才示意她可以走了。
回到马车中暮摇婳说的第一句话,不与石沸散相关。
她说:“我们出来的时候,那位学士对你没那么热情了哎,表情还蛮别扭。”
席柏言:“……你怎么关注起他了?”
“随便瞅一眼。”实则是她新养成的习惯,观察每个能观察的人,试着揣摩对方的心理。
她坚信这样做对她来说会有很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