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边拿出一个木盒,双手颤巍巍地捧着放到棋盘上,笑看他,“打开看看。”
席柏言照做了,看清盒子里的东西后,他讶异地看向丞相,以眼神询问。
“虽然老朽真正教导你的时间没有太长,但你确实是我最中意的门生,几年过来也没送你什么东西,这,是老朽如今唯一能送你,对你日后也有帮助的玩意了。你定要将它手下,妥善保管,合理利用。”
如此贵重之物,在丞相口中不过“玩意”二字。
对于现下的丞相来说,它的确算不上什么了。
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什么都看得开,也什么都能不重视。
丞相一心为大暮,临死也想为大暮争一个人才。
席柏言慎重地双手将它盖子盖好,“多谢丞相抬爱。”
“石沸散的案子司法监好像还没有头绪。”他近乎一字一顿地说着,“老朽那个郎中,不是太软弱的人呐。”
听到后一句,席柏言心中有了计较,嘴上道:“此案李大人亲自把关,会给先生您一个交代的。”
“只怕老朽是等不到那一天咯。”丞相爽快地朗声笑,“小女出嫁之日,老朽也等不到了……”
“先生!”
他一摆手,“没事,你不愿娶她,老朽不怨你,她有三个哥哥护着,未来夫家想也不会敢欺负她。”
席柏言垂着视线,对此没作评价,这种事他也不好掺和。
丞相笑得和蔼,“你和帝姬,你们俩怎么样了?”
“还好。”他淡声应答。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听人提起帝姬时面上便会流露出笑意,也就是动了情的。
丞相颇为满意,有情人走得才更长久,之间的关系才会更稳固。
前些日子这俩孩子经历过什么他也略有耳闻,姜严恪个老小子也会犯糊涂,居然给一个易冲动的小子借去他的名义,幸好没犯下大罪。
他摸着胡须心下做了个决定,只当是助席柏言一臂之力,当然还要看他的悟性如何。
“再过两日,你和帝姬一块来找老朽,老朽有件重要的事告诉你俩。”
席柏言微愣神,“是跟我和帝姬都有关的么?”
“主要有关于帝姬,你呢,届时可以帮她一忙。”丞相闭着眸缓缓地说道。
……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暮摇婳受丞相之邀前来丞相府,后脚席柏言也抵达门外。
他们差不多同时下的轿子,头一抬两人的视线便对上了,暮摇婳细眉微挑,席柏言微微而笑。
“看你的脸色应该是好很多了哦?”暮摇婳知道丞相也邀请了他。
“谢殿下关心,我已经复原无碍了。”席柏言说着,忽地抬手理了理她的袍帔,“风大,你也不多穿些。”
暮摇婳颇为好奇他此时的态度,任由他的亲密举动,待他将要理好撤离时,倏然道:“席柏言,你又经常称呼我为‘殿下’。”
他一顿,“习惯吧。”
“今天想要你叫我的封号听听。”她形容娇蛮霸道地说。
席柏言想捏捏她的脸,“好……将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