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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青说得都是真实感受,“更看着您舍不得闭眼呢。可见您认为的疼痛,在席大人眼中,未尝不会是甜蜜啊。”
暮摇婳郁郁寡欢,“本宫希望他平安无事……”
“席大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看在帝姬诚心诚意的份上,老天爷不会让席大人受太多苦的。”
她抿了抿唇,回头牵挂地盯着里间久久不曾移开视线。
……
御医用针灸暂且压制了躁动不安的蛊虫,但重点在于“暂且”,蛊虫随时都有可能挣脱开束缚。
“席大人这伤,有点难治。”旧伤添新伤,新伤未好全便急着上朝,再加个蛊虫和余毒。
看他平日轻松闲适,私底下又要忍着多少痛苦。
“御医,席大人的意思是旧伤不放弃治,蛊虫活跃他能忍住。”叶南尽道。
“会很危险。”御医目光灼灼。
“大人的原话,能活着已是万幸,计较不了太多。”
御医叹了叹,“本官尽力而为,帝姬那边……”
“事已至此再隐瞒也不合适了,如实禀告罢,所幸大人现在无碍了。
他点点头,一拱手,走出去对暮摇婳行礼道:“帝姬,就目前而言席大人是安全的,不过恢复的期限会拉长,过程也会辛苦万分。”
“怎么会?”暮摇婳很诧异,顾忌着会惊扰到里面的席柏言,才尽量压低声音,“他这两日不是恢复得挺好?”
“由于席大人早年中有蛊毒,多少会影响子姜草的药效。”
“蛊毒?!”她一下子就不淡定了,往前走了小半步,“为何突然又冒出了蛊毒?”
“并非突然,席大人事先特意交代过叶管家不用管他体内的蛊,先治好手脚的旧疾要紧。微臣不甚了解蛊术,故而有所疏漏……”
“等等,前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会事先做出交代?”
御医的腰背低了低,“对旧伤的治疗会触发蛊虫的活跃……席大人打算闷不吭声捱过这一劫。”
暮摇婳思绪涣散,仿佛没听懂御医的话,许久才嗓子眼干涩地问:“会有多痛?”
“这不好说。”他感叹地摇着头,“看席大人的意志力了。”
今夜是蛊虫最“欢腾”的一晚,把今夜熬过去,以后的几天里便会好上一些。
“他……”暮摇婳语气试探地问道:“是睡着了么?”
御医不太好回答。
“实话实说。”
“席大人是疼晕了的。”吐了好大一口血,脸色惨白惨白的,“帝姬,您回去安歇罢,微臣会在这守着席大人。”
“嗯……本宫先……看看他。”暮摇婳无措地咬着嘴角的一小块唇瓣,走到门边还未伸手,叶南尽从里边聊起了门帘。
“帝姬,”叶南尽按席柏言的叮嘱,尽量保持轻松愉快的语调,“您回房吧,大人好很多了,明天早上……”
“婳……婳婳。”起初是一道很模糊的呼唤上,打断了叶南尽那别致的抚慰。
他顿了顿,转头望向床那里,听到更清楚的一声“婳婳”。
席柏言在叫暮摇婳。
她听到第三遍他的唤声才有了真实感,鼻子酸酸的,“本宫放不下心,让本宫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