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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远佟眸里滑过深深的厌恶，命人将她拉出去。
来人瞥到那美人伤痕斑驳的身子，心底滑过一阵惊惧，便假装没看见，只道：“王，北疆军中消息，他们的营地里已经乱套了。”
暮远佟整理着衣袍，慢条斯理地语调森凉地开腔，“手下将士在眼皮子底下变成傀儡，呵，那滋味儿一定够受的。”
下属恭恭敬敬的谦卑道：“另外，胡王一心求大败北疆军，因我们被迫弃了很多‘鬼兵’，正雷霆大怒，要求务必尽快再次进攻。”
“那个脑子里长草的野蛮人，要不是他心急，傀儡师也不会失误没控制好‘鬼兵’，让姓席的得逞了一回！”
提到这事暮远佟便心里头窝火，他把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偏却那草包硬要在一旁指手画脚，害得傀儡师赶不及将派出去的“鬼兵”全收回，折损了好多。
傀儡兵、石沸散，他早早便定下了万全的计划，会让北疆军毫无反击之力。
这些年李末私运的石沸散，有好多是他私下里买断的。
从头到尾李末也不过是他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之一。
现在，便是他布置多年的局开场之时。
“那胡王再催，属下怎么交代？”
“急什么，好戏不已经在上演了么？”暮远佟嘴角勾起个阴邪的弧度，这一次，他定要大暮为此战付出惨痛的代价。
十年了，他筹备了整整十年。
费尽千辛万苦先后找到仅剩的几名京藏族人，骗最后的圣女陈阿碧进宫复仇，然而她却已失败告终。
他怎么甘心失败？
所以他要将废棋重新利用。
如今在他手下有三名京藏族傀儡师，为首的那位是曾经负责守护陈阿碧的，还有个弟弟在王城。
他仿造那位傀儡师的笔迹给他弟弟写信让他为死去的陈阿碧报仇，可傀儡师自己对这事一无所知，信了他的话以为陈阿碧是被后宫的妃子害的，弟弟也为此落得了惨死的下场。
所以本不打算复仇的傀儡师对大暮又涌起诬陷的恨意，答应会和其余两位一起，帮他荡平大暮的王土。
暮远佟不信，这世上有谁能比得过死人。
“对了，听说，将珠帝姬也来北疆了？”他意味不明地问。
“是！”下属不太理解他的用意，试着问：“要不要把她带来？”
“出发前格外关照本王要小心，这丫头有点意思，胆子也不小……是可以将她带这来磨炼磨炼。”暮远佟危险地眯起眼。
“北疆军再退便只能退到永平城，去那通知一下，帝姬需好、好、招、待。”
“属下明白！”
……
北疆军营地。
变成“鬼兵”的那几个北胡人目标明确直奔因石沸散疯癫的北疆军，一方是疯子一方是死人，最终前者生生被后者掐着脖子弄死了。
“快阻止那些‘鬼兵’！”
席柏言担心的事终究仍是发生了，死去的北疆军果然逐渐由傀儡师操控，边攻击四周好好的北疆军，边弄死处于癫狂中的“同伴”。
面对这样的场景，有人前进，也有人后退。
姜严恪面无表情地站在那一动不动，眼底刻着浓重的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