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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各自送回家已经不可能了,骨灰都别的一些东西混杂在一起,最好的法子是就地合葬。
她不想他们死后连个归处都没有。
“会的,本帅会吩咐人做的。”姜严恪拍拍她的肩,“好了,帝姬,你先起来。”
暮摇婳借着荣青的力道起身,环视了圈四周神情复杂的将士们,没说什么话,便鞠了一躬,由荣青搀扶着回城。
她没受伤,有谁袭击她附近的金銮卫便会及时赶到相助;也没给将士们拖后腿,挥起长剑来一点也不怵。
刚过城门,和来找她的荣九碰了个正着。
“帝姬,”荣九面露担忧,“席大人受了点伤。”
夜里有“鬼兵”凭着相同的军装混到城底,竟硬生生地爬到了城墙上。
叶南尽应付不及,让席柏言伤着了些。
原本作为军师,席柏言没必要亲临战场,可暮摇婳在城下,他便也密切关注着她。
郎中在给受伤的其他将士们包扎处理伤处,而他觉得自己伤势不重,就叫叶南尽别催郎中,免得耽误旁的重伤的人治疗。
暮摇婳赶到他临时卧房外,见李颜玉端着盆水站在门口。
她情不自禁地放慢了脚步,眼神古怪地看了看对方。
李颜玉也注意到了她,因为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所以只屈膝行了礼,“帝姬。”
暮摇婳看着她手中之物,了悟她在这的缘由,表情没多少波动地道:“盆给阿青罢,辛苦李副尉,席大人这有本宫照顾。”
李颜玉低垂着眼,面色有几分难看,“回禀帝姬,属下已不是副尉了……”
她如今也不过就是个无名小卒。
生父做出那样的事,她能活着已是万分不易。
尽管能留在军中,也被降了品级,以示严惩。
说完她又像是大度地笑笑,将此事揭过,谦卑地道:“没事,交给属下吧,殿下金枝玉叶,想来做不惯这些。”
言下之意,便是直指她处理不好席柏言的伤了。
暮摇婳垂了垂长睫,收回那点细微的温和,疏离而冷漠地道:“不了,心上人受伤,本宫再做不惯也会仔细伺候着他的,况且,本宫小气得很,自己男人的身子不想被别的女人瞧去了。”
这样争风吃醋针对一个根本算不上情敌的人,李颜玉原以为性子温良的帝姬做不出。
并且她还以为帝姬听不明白她话里的深意。
即便听懂了,她身为帝姬,也不应挑到明面上来才是。
毕竟这样的手段,闹开了其实自己脸上也不好看。
圣上赐婚,帝姬却仍看不得别的女子近未来驸马的身,这到底是小气还是不相信自己?
李颜玉神色骤变,头也更低了下去,诚惶诚恐道:“对不起帝姬,属下只是太紧张军师的伤势,并非有意冒犯您。”
得了主子口令的叶南尽恰巧从屋里走出来,“既然怕军师出事,还杵在这作甚么?不知道自己耽误了功夫?”
说着已自顾自“夺”过了盆,“帝姬,我们大人正闹着要见你呢,小的给他看伤走不开,才叫卫兵去接的水。”
李颜玉不在卫兵之列,这点暮摇婳还是晓得的。
无意纠缠,她随叶南尽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