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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席柏言托起了她的右手,冷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她两只手都被包扎上了,不过左手包得更紧实些,一看便知它伤得很重。
暮摇婳一下子就偃旗息鼓没了前一刻的气势,哼哼着吞吞吐吐的,明摆着有事儿。
她不说席柏言也有办法,睨向两名暗探,“谁伤的她?”
其中一位方才近距离感受到了帝姬被北胡世子抓住时席大人周身环绕的戾气,老老实实地交代昨夜刚发生的事,“胡王命人在帝姬的饭里加了那种药,帝姬这伤应该就是因为那个造成的吧……”
什么“世子看中的少年郎和世子还没坐实关系,胡王看了着急便派人下药,结果少年郎宁死不从哪怕伤了自己也不怕”的传闻一早就吹遍了北胡的营地。
“少年郎”是谁暗探清楚得很,怕帝姬有个三长两短他还偷偷到世子营帐外“巡视”了一圈。
庆幸帝姬没什么事,否则他赔上命也无法谢罪啊。
暗探话音未落,席柏言整个人便不好了,黑眸中又是对暮摇婳的心疼又是阴暗的郁气,恨不能亲自将胡王手刃。
难怪昨晚他做了那么一个梦,小姑娘肯定遭了不少罪。
看她虚弱苍白的脸色便知昨夜有多难捱。
暮摇婳看出他有自责之意,可眼下不是谈这些的好时机,便抱着他的腰撒娇道:“等回了军中再说这事嘛,我们目前面临的难题是如何冲出去啊!”
“嗯。”席柏言摸了摸她的脸,强制性地压下眸中的阴鸷,语调温和,“傀儡师用长笛达到离得很远也能操控‘鬼兵’的目的,而近处的傀儡他们是能随意控制的,看情形北胡人还不知晓这一点。
“刚刚叶南尽先攻击‘鬼兵’,引得它们和北胡人争斗,但过去那么久也不见傀儡师出马调回‘鬼兵’……
“照我看,要么是傀儡术出了纰漏,‘鬼兵’真的失去控制了;要么便是,傀儡师有意借这次的乱局做些什么。”
暮摇婳温顺地靠着他被他牵着手,从山上往下远眺北胡营地,隐约可见打斗着的人。
“对了,那笛子拿到手了吧?”可千万别又落在北胡那了。
“回帝姬的话,到手了,不过……它们瞧着挺邪乎的。”
暮摇婳望向席柏言,“你会用这笛子吗?我是说,就算不能操控‘鬼兵’,可不可以制止它们的行为让它们安静下来?”
“小姑娘,你……”短暂地顿了下,席柏言将她往怀里搂了搂,“我可不是全能的啊,迄今为止还没看到详细介绍这种笛子的书,先前也是猜测,用箫声扰乱过‘鬼兵’的步调。”
“你是说与‘鬼兵’交战时,吹箫的声音能影响到它们吗?”
“对。在那之前我们尝试过击鼓,经过那次,我便觉得稍微和缓些的乐器声作用更大。但这长笛我不确定如何处置,万一没弄好让‘鬼兵’暴动就很不妙了。”
暮摇婳拿着笛子看来看去,突发奇想地问道:“那要是我用它吹奏摇篮曲呢?”
她小时候睡觉不安分母后便会给她哼这首曲子。
“……”
空气突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