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凉薄如锋利的刀刃,“胡王给她下了催-情药,这些伤定是她为了捱过药效,自己划的。”

郎中恨得牙痒痒,“可恶的胡王,竟敢如此伤害帝姬!”

荣青离得远看不真切,即便如此也大为震惊,用力地握住了拳头。

“把蜡烛拿近点来。”周围太暗了,郎中不便处理伤口,就怕一个不小心失了力道碰疼帝姬。

暮摇婳这伤也该换药了,在北胡营地他们的郎中给开的药她都没带在身上,情急之下想不到太多的事。

郎中小心翼翼地为她敷上草药,这般终是闹醒了暮摇婳,她迷迷瞪瞪地眨着眼,无意识地握了握手。

跟着便疼地低呼,末了才清醒过来,“唔,在给本宫换药的吗?”

席柏言握住她的左手腕,语气中夹杂着掩饰不了的心疼,“嗯,你别乱动,乖乖地等郎中包扎好伤口。”

她看清了自己手心的伤事,像是呢喃地道:“好严重的样子啊,不怪昨晚那么疼……哎呀。”

是席柏言蓦地失了冷静,握着她的手加重了几分力。

不愿她受伤,但也深知那种情况下她除去伤害自己没有更好的选择。

暮摇婳不敢再盯着自个伤痕累累的手,便侧头看他,长睫如小扇子般在他脸侧扫了扫,带起微微的痒意。

伤口还是疼的,不过现在有他陪着,也没那么难忍受了。

看着看着脑中便生出个念头:她想亲亲这个人。

席柏言神情肃然地先是盯着郎中的动作,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可能会使郎中紧张、容易出错,就移开视线看她的手。

这一看便心里酸疼得不行,怨自己没把小姑娘看好。

“好了。”大冷的天郎中硬生生地淌了满头的汗,一面擦着脸一面叮嘱道:“回去小人便给帝姬开副方子,早晚都得煎药喝,这手每天也得换药,到时辰小人就会过来。请帝姬切记您两只手短时间内碰不得水,也不要受凉,千万别忘了,防止伤口生出脓疮。”

另外还有些食物需要她忌口。

暮摇婳连连点头,待御医走后看向荣青道:“本宫饿了,还有吃的吗?”

“有有有,属下立刻去厨房端来。”

很快房间了便只剩他们两人,暮摇婳仰着脑袋,伸出两根手指扯着席柏言的袖子摇晃,“你怎么不吭声了呀?还摆着张冷脸,不高兴我回来嘛?”

席柏言低眸,看她染笑的眉眼,抿唇静默了良久,忽然问:“是不是特别疼?”

“也没有……”下意识地回答却戛然而止,暮摇婳认真地看着他,重重地点头,“是啊,特别特别疼,我真的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自找罪受给自己搞出这么深的伤口。”

她没多说一个字便似有把刀子在他心口划上一记,席柏言眸色晦暗深沉地低下头,喉结一滚,薄唇贴上她的前额,“对不起。”

哎?

暮摇婳后仰了几分直视着他,瞳眸一如既往的澄净,“我那是夸张的说法啦,就想让你心疼心疼我然后呵护我对我好,也没有很疼……”

席柏言左手捧起她的脸,拇指顺势抵在她唇间,成功地堵住了她的话音。


状态提示:第492章 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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