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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的目光,暮摇婳也看了看笛子,似是感知到了姜严恪的想法,她手一紧。
席柏言收回望着大火的视线,轻轻地蹭了下她的胳膊,“大帅说得没错,婳婳,我先送你回去。”
她抿唇,终是道:“好。”
过后,将要抵达他们暂住的地方时,暮摇婳陡然出声问:“我能控制‘鬼兵’,是不是很可怕?”
席柏言神色温柔地看着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呢?你也没有真正操控了‘鬼兵’,顶多算是……将失去神智的大暮将士从深渊里拉了上来。”
表面上那些“鬼兵”听从了她,可它们都是大暮的兵,来自北胡的那拨傀儡不是照旧不理她分毫?
“其他人用这笛子都没效果……”
“小姑娘,你是大暮皇室之人,军中的将士们也听命于大暮皇室,你能唤醒沦为‘鬼兵’的大暮将士,不是很容易理解?”
所有都是因为她体内流淌着皇室的血。
暮摇婳垂下小脑袋,似懂非懂。
席柏言不忍看她这般失落,继续劝道:“大家不会觉得你是异类啊,若非你能用这长笛,北疆军怕是又要打败仗。”
而今军中上下崇拜敬仰帝姬者居多,不排除会有别有居心者借此事抹黑暮摇婳的可能,但只要在那之前,巩固下将士们的认知即可。
就以她的身份说事,能让多数人信服,也能让将士们更忠心朝廷。
“你不用想太多,做你想做的,其他有我。”席柏言禁不住温声道。
暮摇婳侧过头,有些无助地对上他充满柔情的眼眸,喉间哽咽。
也不怪她胡思乱想,这样的事搁谁身上都显得诡异啊。
一个弄不好,说不定便会有人说,她和京藏族有隐秘的关联。
“席柏言,我……”
“自信一点,你是大暮的帝姬,永远都是。”
暮摇婳攥紧了手,仰着脸看了他许久,激动地一把将他抱住,“我懂了,我懂了。”
“乖。”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席柏言唇角微勾,嗓音含着宠溺和暗哑,“小姑娘,这大庭广众的,你也矜持些,嗯?”
迷茫中的暮摇婳反应了一会儿方才明白他说了什么,当即便要撤开,却被他给抱紧了。
“席柏言……”
“嗯,你送上门来的,那便让我再多抱会儿。”
“……可是我要喘不过气了。”
“……”席柏言胳膊微松,笑着低头看她,这心情是好些了吧,“有精神逗我玩了?”
暮摇婳眼中还带着湿润,用小动物般的眼神瞅着他,趁他猝不及防时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记。
紧接着便故作无事地从他怀抱里退开身子往前走。
亲完就跑。
席柏言有点发愣。
左右路过的人倒也不多,主要是叶南尽和金銮卫在。
几位都默契地养成了装瞎的习惯,自从俩主子抱在一块时便一致默念: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和他说了心里话,暮摇婳果然好受了些,步子也轻快了。
回过神的席柏言没几步便跟上她,心下愉悦:真好,他能见证小姑娘的成长。
“如有需要,我还是会拿着长笛上战场的。”她头也没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