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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小厮来报:“大人,帝姬到了。”
叶南尽立即看向端着药碗神情莫辨的席柏言,斟酌着问:“属下先去招待帝姬?”
“我自己去。”他淡声说完,几口喝尽苦涩的药,动作缓慢地穿回衣裳。
胳膊上几道黑色的印记格外狰狞,但蛊虫全部“安歇”,按道理这之后他该卧床歇息小半个时辰。
不过只要不剧烈运动,便是坐着也无碍。
叶南尽从一旁的衣桁上取来席柏言的外衣拿给他,转身向小厮吩咐道:“先给帝姬看茶,就说大人随后便到。”
“是。”小厮应声退下。
席柏言脸色恢复了七七八八,至少没前一刻那么难看了。他活动了下左臂,倒是还有几分僵硬。
走到前厅,他没瞧见人,正要折身询问候在门外的荣青,便被人抱住了身子。
暮摇婳胳膊吊在他脖子上,嘴唇擦过他的下巴,沁着笑的眸子俏生生地对着他,“先生,好久不见呐。”
席柏言挽起嘴角,右手托着她的臀——这是他们常有的姿势了,可往日他会用双手托住她。
今天左手不便,才迟钝地没伸出。
担心摔了她,席柏言就朝桌边走去将她放到凳子上,“不错,重了点。”
等着摸摸头的暮摇婳登时睁圆了眼,“席柏言,你说我胖!”
“没,”男人无奈地贴了贴她的面颊,“你在军营里受了苦也消瘦了许多,如今总算养回去了,不是说你胖。”
“不胖那你也嫌我重,都不再抱着我了。”暮摇婳瘪着嘴。
席柏言看着这个在对自己撒娇的小姑娘,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忍着亲吻她的渴望,嗓音低哑地道:“离我们的成婚典礼不出十日,这期间就别折磨我了,嗯?”
约莫是这类似的话他说了好多次,暮摇婳一听便反应极快地明了,躲着他的视线假意推他的肩膀。
“不正经的先生。”
她没用力,自然没能将席柏言推开。
“我们便要成婚了,”他低缓地说道,“关于我的这一面,你总得习惯的。”
神色清冷肃然,口中却说着让她害羞的话。
关于他这样的一面,她确实该习惯。
同时暮摇婳心底也有种隐秘的可称为成就感的东西,因为这样的席柏言只有她能看见。
她咬住一小片唇瓣,眼中带着不自知的羞涩,心无旁骛地看着他。
这双眼睛里,此刻只装着他了。
小腹升起一股燥人的灼热,席柏言的眸色暗下一层,到底是怜惜她,便仅是在她眉心亲了亲,以此解渴。
暮摇婳对他的激动有所感觉,思及他为自己忍耐许久,又觉他所说的“折磨”是实实在在的了。
她放下手,没再环着他的颈项,轻咳了咳,道:“你去那边坐好啦。”
席柏言就坐在近处的凳子上,捏着她一只手在玩,“这些天并非不想去找你,而是太过忙碌,很难抽开身。”
这一点暮摇婳是知道的,半年前他刚被任为太师便出征北疆,回来后尚且算是新官上任,有许多事务要接手处理,太子那边也需去看看。
心里惦念着她却没空去帝姬府,说是分身乏术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