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摇婳隐隐听到了些奇怪的动静,问席柏言:“你听见了吗?”
“是叶管家在跟自己玩耍罢。”他不甚在意地道,贴了贴她的脸,手上微松,“回房吗?我抱你回去。”
她想了想,道:“好啊。”
总不能在这待到午膳开饭,下人要来收拾碗筷去洗,她的重量都依托在站着的他身上,抱久了他也会累。
跟着她又说:“要不把我放下去吧,我自己也能走。”或许会有一点点疼?反正也并非难以忍受。
“怕我累着?”他一面走着一面低声问,“我锻炼多时,不至于抱个轻轻的你都受不住。”
那不是考虑到你昨夜“辛苦”了很久嘛。
但这话暮摇婳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说不定又要惹他揶揄,乖乖由他抱着好了。
“不过倒真是有点沉。”席柏言忽然说道,垂下染笑的眸子看她,“估摸着再过一些时日,你便要将我的心啊,给塞满了。”
以为他又开玩笑说她胖,不想完整的一句话是这样的。
暮摇婳惊奇地看着仿若春风拂面的男人,“你肯定背着我偷偷跟谁学了油腔滑调。”
“我可是做先生的人,自然是自己教自己,自学成才啊。”
他就记着那句“我如今唯有你一个先生”了。
暮摇婳左右思量着,回道:“当先生的也有做学生的时候,不是说活到老学到老吗?你也会有自己的先生。”
“这个倒是,但关于你”席柏言再度话只说半截,把她放到床边,半蹲着看她继续说:“应该说你也算我的先生,因为看见你,我便能自发地说出那些话。”
因为是你,我才会说这么多的情话,而且只讲给你听。
暮摇婳领悟了他的意思,顿时呆住了,无言以对。
好嘛,她认输她投降行不行?
小姑娘精致的脸未施粉黛,席柏言记起自己曾经给她挑的胭脂,便问:“你要不要上妆?这小脸白的,一看就知昨夜被欺负狠了。”
始作俑者是谁哦?!
“莫非你连给女子化妆都特意去学了?”
席柏言实诚道:“只学了一点,比梳发难多了,时间不够。”
暮摇婳狐疑地瞅着他,视线飘向梳妆台,“那边有个梳妆匣,你”试一下?
她话都没说完,席柏言已自如地在她眉心亲了一记,“恭敬不如从命。”
暮摇婳默,她咋觉得,他就在等她这句话呢?
倒是抱她这件事,他做得愈发趁手。
坐到梳妆台前,暮摇婳嘀嘀咕咕:“今天我的妆容便交给你了啊,化得丑了也无所谓,我自己又不经常面对自己的脸,丑也是丑着你。”
席柏言戳了戳她的脸蛋,“对我这般没信心。”
拉开梳妆匣,他一眼看见边上的胭脂盒,正是他买的其中一个。
他将它拿出来,打开瞧了瞧,“你还没用过?”
暮摇婳歪着小脑袋,“都是新的啊,都没用过。”
新婚就配新物,多好。
席柏言不动声色地从里面拿出更多的东西,“就这些吗?”
暮摇婳忍着笑忍得很辛苦,看他快把梳妆匣扒拉干净了才急忙阻止,“不用都拿出来啦,有些也用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