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下人为难,她迈开脚步,锁链撞击发出脆响。
一面走一面凉凉地道:“苏崇惠,我祝你今夜做个美妙的噩梦。”
“好暖和好暖和”暮摇婳躺下后直往男人怀里拱。
月事期她特别畏寒,炎夏亦是如此。
席柏言一手摸着她丝滑的长发,另一只手向她腹部探去,“还疼不疼?”
暮摇婳眉眼弯弯,“每次刚来的时候会疼,疼过便不疼了啊。”前几回他也总这么问,“跟你说过好多遍,你都记不住。”
“不疼自是最好,可万一就出现意外了呢?”他将她那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掖住被角,“好了,睡吧。”
她没吭声,席柏言展眸,见她目光灼灼,“很开心,睡不着?”
“也没有到睡不着的地步开始是真的,今晚我们也算重游故地,心境不同,故别有趣味。”
“嗯。”于他而言最大的不同是能名正言顺地牵她的手了,“不想睡的话,我们来做点有意思的事?”
眨眼便不正经。
暮摇婳往被窝里缩了缩,声音细细小小,“睡了睡了,睡着了。”
狡猾的迷人的小东西。
席柏言亲吻了下她的眉心,“乖。”
一夜好眠。
这天早上暮摇婳没再呵欠连天了,因为睡得足够饱,精神十足地用完早膳,和席柏言一块坐上去皇宫的轿子。
他是要上朝,而她顺路,送完他就回席府。
据说,北胡送归降书和供奉礼的使臣近日即将抵达王城。
与此同时,东宫。
没由来的暴躁,暮成归一把推开桌案上的笔墨纸砚,清隽的脸微微扭曲。
他闭紧了眼不断地握拳,倏地睁开冷睨向身后恭敬站着的皇叔的心腹,“你当真无事隐瞒孤?”
男子眸中精光闪烁,嘴上仍是道:“没有了。王爷临行前叮嘱小人侍奉太子左右,若太子嫌小人烦了,小人退下便是。”
暮成归怒从心起,顺势拔出旁边的剑指向他脆弱的咽喉,“孤再问你一次,有什么瞒着孤的?”
他似是被逼无奈地跪了下去,低声下气道:“太子,您就别难为小人了,王爷他不”
“皇叔不什么?”暮成归已然笃定他话里有话,这几日看他皆是吞吞吐吐犹豫不决,“你们,都下去。”
屏退了公公宫女,手中的剑向他逼近,“再不说,孤要了你的脑袋!”
“说,小人都说!”男子忙不迭道,“其实上次出征北疆,并非王爷所愿,他是为形势所迫不得不远赴战场表明忠心。”
“这是何意?”暮成归敛起神色,后背逐渐发凉。
“半年前正正乾宫和蕙岚宫都有风声传出,说王爷和圣上的某位妃子有染,这个罪名扣下来可是洗不清的,王爷更无力自证清白,应应圣上要求”
“闭嘴!”暮成归拔高声音呵斥道,脑子里却一团乱麻。
圣上听到风声了,那风声又提到了多少呢?
他身形微颤,徒然地坐回椅子里。
半晌,暮成归懊丧郁卒地扒拉着后脑勺,对地上跪着的男子不耐地道:“你先下去。记得把自己藏好。”
“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