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摇婳拔出袖中刀,插在了他臂膀上,“你还是丞相,荣见身为金銮卫动不得你,可本宫能。席柏言,师父是你的人杀死的,这个仇,不算完。”

刀刺入皮肉,应该扎到了骨头,瞬间的疼痛席卷周身,席柏言眼也不眨,乃至眉头也未皱一下,只是看着她,“是,尽管我没下令,但杀人的是我手下,这一刀我受下,以及解释……”

他疼得唇瓣颤了颤。

“大人!”叶南尽冲进来,眼睛赤红地盯着他流血的胳膊,“你的伤需要尽快处理!”

帝姬扎的是主子的左臂,血液奔涌会引起蛊虫活跃啊!

“不用。”席柏言白了唇淡声制止,坚决不容置疑,“你先出去。”

“大……”

“出去!”他面色未变,声音戾气外显,暮摇婳也因此抖了抖身子,往后退了小半步。

她的动作令席柏言眼眸皱缩,差点就想上前拉住她,他不想看她避自己如蛇蝎的样子,又怕惹她厌恶,才生生忍住那点急于爆发的冲动。

叶南尽听出了他的不愉,此时除非帝姬发话主子能听,别人都劝不了他。

再瞟了眼帝姬,她脸上有痛,有恨,独独没有对主子的怜惜。

叶南尽握了握拳,转身大步逃离——

踏出门的一瞬他就后悔了,没向主子认罪,而过了那个坎,他又很难开口。

在荣氏兄妹冰冷无情的注视下,他走到一边,静静低下头站好。

侧厅内,看着席柏言胳膊处不断涌出血,暮摇婳心里有挣扎之意冒出个头,立即被她按下去。

她别开视线,不再看他的伤,盯着他泛白的面孔,“解释是什么,本宫听着,你说吧。”

本宫。

喉头窜上股腥甜的味道,席柏言用力闭了闭眼,“在北疆我收集毒草是为了以毒攻毒除去我体内的蛊,会冒很大的风险,稍不留神放错了量就会死,可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席柏言!”暮摇婳匆匆打断他,不可置信的神情,像是听了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提我们的私人感情,有意思么?”

身在北疆的那几个月,应是她这一生最辛苦操劳的时光,不过有他在,她收获了很多美好。

当父皇和死和北疆扯上联系,她便抵触得厉害,因为自己非常珍贵的记忆被喜欢的人亲手玷污,她痛不欲生。

席柏言大概略微有些支撑不住,颀长的身形踉跄了下,嗓子干涩无比,“我是实话实说。我要那毒是想毒噬毒蛊,为什么圣上中的毒也是那个我不得而知。”

他让叶南尽去找毒草,没特意避人耳目,却也没人看到过,但不可保证,京藏族人也不知情。

鉴于暮远苍死前的异状,席柏言眸子暗了暗,“很多巧合叠加在一起便不再像是巧合,而婳婳你想过没有,如果陷害我的人要的便是这种效果呢?一般人制造不了太多假象。”

他稍一停顿,看着她透露出迷茫的眼,“可京藏族的傀儡师能。”

暮摇婳歪过脑袋,状似思考,“……傀儡师也能操控活人了么?”

“可能。”席柏言哑哑地出声。


状态提示:第610章 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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