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说那女子现穿着身淡粉色的襦裙,一直被公子抱着,想来公子是极喜欢她的。”
淡粉色啊,暮摇婳有了主意,将新买的她还没穿过的白色绣浅粉细纹的对襟襦裙拿出来。
“很想去看哥哥和他喜欢的姑娘是如何相处的,不过万一弄得人家不自在可不好。”
她不自觉地流露出笑容,想象着鸿嘉抱着个姑娘的画面,心情无比的好。
他们是双生兄妹,本该一起长大,却无故错失十七年。
因为失去太多,因为鸿嘉待她更好,便觉这份亲情更为可贵,殷切希望他余生能够幸福。
故而听席柏言说他去找未来媳妇,她只惦记着他的人生大事,一点没想这或许和他们的仇有关。
“没关系,小姐可以悄悄看一眼啊,不出现在人家跟前不就好了吗?”荣青道。
暮摇婳转念一想也是,对方乃玉显业的女儿,与她多半见过面,她也暂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总归要“偷偷摸摸”的。
她把襦裙交到荣青手里,小声地神秘兮兮地道:“那我们就悄悄的。”
对未来嫂子的好奇心促使她忘记了前一刻还哄着的在暖阁等她的席柏言。
玉舒桐意识到自己被放在了他床边,顿时手足无措地咬唇瞅着他。
她唇色原本便红,因着他先前的尝试,变得红上三分,并微微肿起。
看得鸿嘉心满意足,捏了捏少女的腮帮子,“傻丫头,自己跑进狼窝了,怕不怕?”
若九端着装了热水和帕子的鱼洗静静地站在门外,门是虚掩着的,鸿嘉刚刚没关严实,他声音又不小,轻易地让她听了个清楚。
她垂着眼眸,长睫下的眼窝晦暗不明。
原来他也会那样叫别人,除了凶巴巴的也会那么温柔的对待女孩子。
心底有着不可忽视的酸意,她究竟为什么答应师父跟鸿嘉到这来,看他娶妻吗?尽管这妻子其实是他的一颗棋?
若九听到过鸿嘉和席柏言的交谈,知道他接近玉舒桐的初衷。
他对可利用的人,居然是这么的温柔啊。
暮摇婳和荣青蹑手蹑脚走来时,见若九痴了似的杵在这,不明所以地放慢脚步。
余光瞥见两道身影,若九侧过头,她表情很少,心事基本不会写到脸上,因此没有露馅的顾忌。
看到来人是鸿嘉的妹妹,若九无声地福了福身子。
而屋内,听他问“怕不怕”,玉舒桐心一缩,反而伸手勾了勾,示意他靠近一些。
鸿嘉心有好奇,便双手背在背后,弯腰朝她凑过去。
玉舒桐亲在他嘴角,“我等你娶我。”
喜欢的人当前,矜持是什么。
鸿嘉哑然失笑,这傻丫头真有趣,“我们才认识多久,我这便去你家提亲,你爹你娘岂不是得揍我?”
“一见倾心,二见钟情,我觉得我们这般没有多快。”玉舒桐煞有介事地点头。
这话在外头的暮摇婳也听清了,她惊讶地对荣青眨了眨眼,没想到玉府千金如此干脆呢。
鸿嘉眼眸低垂,语调晦涩,“我是个商人身份怕委屈了你。”
玉舒桐明白他的意思,却扬起笑脸,“没事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