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由于畏惧而塌着肩膀的汪总管听玄康王爷这般语气,不由自主地狠狠打了个哆嗦。
他清楚,一旦王爷这样,就意味着有人要遭殃。
先皇去后,这些曾珍视的人,一个两个揭下面具,显露豺狼的恶相。
暮远佟不轻不重地撩起眼皮睨了汪总管一眼,他太欣赏汪总管这战战兢兢的样子了。
从前守在暮远苍身边的人,他要一个一个,以各种方式任由他们毁灭。
所以他怂恿暮成归,将汪总管留下来,一来表现出暮成归对先皇的敬重,而来便是为慢慢地折磨汪总管。
思及此,暮远佟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弧,漫不经心地道:“对了圣上,本月底宫内便开始选秀,玉太师等人有何建议?”
他有意点出了玉太师。
说是建议,不如看成他们是否做了表率,有哪些臣子将女儿送进宫中。
想靠女儿获宠光耀门楣或制衡君臣关系的朝臣一直都有,做圣上的有时都厌恶把女儿往后宫塞的臣子。
可暮远佟将玉太师嫁女和选秀一事放在一块说,听在暮成归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滋味。
前些日子暮成归和玉太师就某件事闹了分歧,在大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便闹得有些难堪。
最后是丞相蔺长风站出来打圆场,不过蔺长风明摆着也站玉太师那边。
因为那事的确属暮成归错了。
暮成归自认没面子,对外对内皆不肯认错,也恼上了玉太师。
此番经暮远佟“提点”,暮成归顿然怒火中烧,难道那姓玉的是怕他要了他女儿才着急把玉舒桐嫁出去不成!
“愈来愈不像话!”他气冲冲地拍桌,三轮怒气叠加,根本不能理智思考,“欺负朕年幼么?!”
暮远佟压下眸底的精光,故作惊诧地问道:“圣上这是怎么了?”
“朕亲手将他提到太师之位,他不感谢朕反而与朕为敌!呵!”
“圣上,先消消气,微臣以为,你或许误会了什么……”
暮成归死死握着拳头,“皇室你别替玉太师说话!他就是个混账!乱臣贼子!”
他失了心智,气愤不已。
瞥了眼案上的茶盏,暮远佟眸中染着邪恶的幽光。
石沸散一次吃多了会成为傻子,每次用少许、长期服用要么枯竭而死要么疯魔而死,而一旦搭配其他药物……
便能将温驯的绵羊变成残暴的雄狮。
当天下之主有什么意思啊,一点点地毁掉所有才别有滋味。
……
三日后,鸿嘉陪玉舒桐回门。
因着那晚的放纵,鸿嘉再没能碰过玉舒桐,本来没接触过的东西尝试后味道很不错,他迷恋上那种感觉却不得释放。
这让鸿嘉很难受,左思右想后,纡尊降贵地跑去找席柏言,神神秘秘地将他拉到一边,叫他指点指点自己。
沉稳如席柏言也惊呆了,差点做出扯鸿嘉的脸皮看他是真的本人还是被假冒了的幼稚之举。
好嘛,婳婳顾及亲哥的面子让他不管那些,大舅子自个倒找了过来。
席柏言清了清嗓子,带着微妙的尴尬传授他经验。
偏鸿嘉听得极其认真,边听边煞有介事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