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那痛楚就如同是有无数根针同时刺进了她的身体,全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在刺痛,那痛苦并没有停留在表面,而是穿过了皮肉朝着骨子里钻了过去。
好疼!
游微澜猛地张大了嘴|巴,深深的吸了口气。
随着那些裹挟着煞气的头发不断的侵入她的身体,她胸膛里赫然腾升出一股凛然的气息,纠|缠着她的恐惧和怒意在她的胸口不断的膨胀着,挤压着,好像随时都会从喉咙里喷薄出去。
然而哪怕那痛苦地嘶吼在她的喉咙里快要撕裂了她的声带,却还是如同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扼住了脖颈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好疼!
那是撕心裂肺的疼伴随着穿皮刺骨的疼,她疼的全身的冷汗随着渗出皮肤的鲜血和不断被汲取的生命力一起不断的滚落滴在魁母恶灵的舌|头上,那些浮动的煞气上,和那些贪婪舔舐着她的皮肤上。
落进那些鸷黑的瞬间,顿时就如同落到了干涸的水滴一样被吸收的不见踪影。
那一道道蔓延在整个枯木树干和树枝上的红光血脉随着游微澜的衰竭而变得更加灼目了起来,那些胎盘人茧就像是一个个怪异的桃子一样在飞快的长大,然后成熟,从一开始呈现出的柔|软的透明状而变得坚|硬和浑浊了。
“咚咚咚。”
人茧里发出了急|促的敲击声,那些刺耳的哭声也在飞快的转变,变成了尖声的嘶啸,随着敲击声变得愈发急|促和汹涌了。
整棵枯木也随着那些人茧里不断敲击的动作开始晃动起来,那人茧里的东西想要出来。
一时间,弥漫着无尽煞气的空间里充斥满了各种诡异而凌厉的声音,哭声,嘶吼声,尖笑声,敲打声……此起彼伏着,杂乱无章着,就像是全世界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凝聚在了游微澜的耳朵里。
那些噪音在拼命的撞着她的耳膜,揪着她的脑神经,她的头都快要炸开了。
如果不是因为游微澜被打了封闭针声带麻痹,她早就已经撕心裂肺的痛喊了起来。
可是,她生不如死,却也只能干张着嘴|巴攥紧手心瞪着那双惊恐而怨恨的眼睛,闷在她胸中的那股凛冽却汹涌的气息就像是发了疯一样在冲击着她的心肺撕扯着她的心脉,她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撕扯成一堆碎片。
随着她不断被汲取的血液与生命力,整棵枯木下的大地也瞬间变成一片血红的颜色,那些刺眼的红光循着枯木的根系一路冲向了看似无尽的煞气。
瞬间,红光猛地一灼,顿时把整个空间照亮了。
诡异而刺眼的红光下,游微澜震惊的望着自己的脚下,她惊恐的发现把她困住的枯木脚下竟然有一大片房子。
那些房子好像都是倒着的,就像是水中的倒影。
枯木发达的根系闪动着的灼热红光把那倒着的城给像个球一样的包裹了起来,就像是装在了水晶球里的雕塑,只是这颗水晶球太大了,大的可以装进一座城!
忽然,游微澜不经意看到了那座城里好像有人在走动,那些人也是倒着的,脚朝上头朝下,但是他们却行动自如,好像没有发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