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颖痛苦的跪在地上,那张本就狰狞的鬼脸顿时扭曲的好像要裂开了。
她全身不停的颤|抖着,煞气从她的头上散开的同时,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了她的肩后,
南天阴攥紧了钟锤,鸷声:“你一再无视我的警告,刚才还差点把游微澜的意识禁锢在执念里,她如果死了,我还怎么靠她解开镇魂钟的封印?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张思颖畏惧,捂着自己的头吓的一个劲儿的哆嗦:“主……主人,求你不要杀我,我还没有给我的女儿报仇,我已经等了六十年,我真的不想再等了,所以才糊涂的想用游微澜的血肉祭祀神木完成最后一步。”
南天阴冷冷一笑:“张思颖,我当然不会杀你,你为我卖命六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南天阴既然答应你帮你报仇,就一定说到做到!只是游微澜不能死,我得要她活着替我解开封印,所以这最后一步只能靠你自己来完成了。”
张思颖抬起颤|抖的白眸:“主人……”
不等张思颖把话说完,南天阴突然伸出手紧紧的掐住了她的后颈,然后举起钟锤直接敲响了掌钟。
“叮!”
本该清脆的铜钟声变得有些沉闷,但是伴随着钟声颤|抖的尾音跪在南天阴脚边的张思颖立刻痛苦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煞!”
嘶笑声裹着阴鸷的煞气一下子从张思颖的周身膨胀开来,鸷息滚滚,封九澈立刻挥起长袖挡在了游微澜的面前,替她抵挡被风吹来的煞气。
张思颖披在身后的头发也随着阴风一并飞了起来,就好像每一根头发都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在空气中蠕动着迅速铺开,如同是从她头顶倾流而下的瀑布,朝着她身下的大地扎了进去。
而站在张思颖身后的南天阴,一只手紧紧的摁在她的头顶上,另一只手掐印置于唇边念念有词。
游微澜听到那一声钟鸣,眸子立刻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抓住了封九澈的袖子,攥紧在了手心里。
感觉到怀里人儿的紧张,封九澈也把她的肩膀搂的更紧了,看向那一片滚动着煞气的大地。
空间里,阴鸷的气息弥漫冷冽,凭借着他们身后那棵闪烁着血光的枯木才能清晰一些浑噩的视线。
昏暗中,随着张思颖痛苦的闷吼声她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脚底腾起一团煞气的同时,她整个人也跟着悬空了,她紧紧攥着的双拳用力的摁在额角,头则拼命的往后仰好像在拼命的想把头发从大地里撤出来。
然而,随着张思颖不断的的抽离,被带出去来却不仅仅是她的头发,还有人!
那一个个双眼紧闭脖颈上缠着头发的人被拎着像是春笋一样从地下钻了出来,游微澜转动着震惊的眼光定睛一看,他们应该全都是聂杨镇的镇民,因为她看到聂晓龙了,聂先生一家也在里面,还有毛毛!
“毛毛!”游微澜放开封九澈的衣袖猛地站了起来,可不等她迈出脚就被封九澈一把给揽了回来。
“澜儿,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