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清晨,废宫倒是不如夜里那般恐怖,即便宫殿坍塌,可也算的上是一片好景色,微风轻轻一吹,卷起地上烧烬的纸钱香饵,灰黑色的碎屑被卷上天空,凭空多了一丝荒凉。
扶白跪在一片废墟之中,白衣略染尘埃,手里还握着几张黄纸,面前的纸堆都快要被风吹散了,却依旧坚强的燃烧着。
他一言不发,内心却愤懑含恨。
先帝驾崩时他尚且年幼不记事,但也从照顾自己的老内侍嘴里得知了许多的事。
关押他的这座宫殿,就是他母妃及亲族的葬身之地。
每年今日,他都会想尽办法来到这里祭拜,偷偷摸摸,不让任何人发现。
这个时辰,送饭的内侍还不会来,德阳也已经好几天没来了,废宫里格外的清净,把手里的黄纸烧烬,他磕了几个响头,这才起身往回走,来到墙外的假山,扒开一从野草钻进去,顺着狭窄的通道到了院落里,立刻把一堆破破烂烂的篱笆堆在洞口,看起来与往日无异。
他拍拍手正要进屋洗洗,墙头就有脚步声,紧接着德阳就出现在了假山之上。
“扶白。”
扶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了看洞口,确定看不出什么了才扬起笑意故作惊喜:“妃容,你可来了,几日不见,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德阳对他的盼望没露出多大的欣喜,唉声叹气的坐下来:“扶白,我遇上麻烦了,陈杭乔被人下套子阴了,我想救他,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陈杭乔出事了?
扶白心里一喜,确定王献他们动手了,毕竟几日前王献来废宫,就是与自己谈合作的。
知道陈杭乔没跟着,扶白的胆子也就大了,但面上依旧显露焦急:“陈将军出事了?怎么回事,你细细说说。”
德阳老老实实的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扶白并不关心陈杭乔是不是真的无辜,只是通过德阳知道近来都发生了什么,以确定王献是不是在欺骗自己。
说完,德阳立刻问道:“扶白,你想到办法了吗?我保证陈杭乔一定是无辜的。”
扶白随口敷衍道:“那你们可通知女君了?陈将军是女君的人,只要女君回来了,陈将军应该就没事了。”
德阳气馁:“阿姊去哪了也不知道,就连她自己的人都找不到她,怎么传信啊,而且天牢那种地方每日都是要受刑的,陈杭乔现在进去了,说不定要吃好多的苦呢,哪里等得了阿姊?”
扶白暗暗一笑,心道要是陈杭乔直接死在天牢了才好呢。
不过这话他可没有表露,反而皱眉生了气:“你如此关心他?”
德阳愣了愣:“他是阿姊安排照顾我的人啊,而且他把我照顾的也挺好的呀,我当然...”
“以后不许了。”他稍显霸道:“我不允许。”
德阳有些呆:“为何?”
他扬起笑意:“因为我喜欢你啊,你关心别人我会吃醋的。”
被一直心存好感的少年突然表白,德阳差点傻了,脑中一片空白,坐在假山上呆愣呆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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