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得如火如荼,景玉却是极快的在心里计较了一番得失。
她不会为了胤玄去嫁给江寒,更不会为了韩润文临终前的一句话赔了自己一辈子。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不孝也罢。
这么多年,她自问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
保住胤玄和朝姒的性命。
保住安州的兵权。
她将韩润文留下的东西都保住了,这些已经够了。
将来谁做帝王与她无关,反正她自己没这个心思。
或许曾经有过,可是两年了,她习惯了被明淮护在身后,习惯了被人维护宠爱的感觉。
明淮的纵容和宠溺磨平了她的棱角,消磨掉了她所有的雄心壮志。
她沉迷于儿女情长不愿脱离。
她不愿意为了胤玄去放弃自己所喜欢的东西。
她只是一个女孩,她也不过才十几岁。
明淮把她看做掌中宝,她何必再去做他人垫脚的顽石?
因为紧握木栏,她的指节微微泛白,看着场上神情严肃。
胤华以为她在担心江寒会赢,靠过去悄悄说道:“阿姊放心,姐夫虽然伤了手臂,可是他先前已经打伤了江寒的经脉,江寒现在力气松懈,撑不了太久了。”
景玉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说话,眼睛恨不得黏在明淮身上,见他被伤自己身上也跟着痛。
胤华以为她不信自己,摸摸后脑勺想着怎么才能让景玉这个武功白痴听懂。
明淮倒在地上,佩剑脱手而出落在了不远处,江寒勉强稳住身子,却是没有按照规矩点到为止,提剑朝明淮冲了过去,有人大喊了一声,明淮强撑着咬牙就地一滚顺势抓起自己的佩剑,再一次和江寒打在了一起。
“不是说点到为止吗?”景玉看着百里襄脸上焦急难藏:“再打就出事了。”
女帝慢悠悠的抬眼看过来:“心疼了?”
景玉不想和她低头,但又想想明淮身上的伤,还是抿着唇默默点了头。
女帝破天荒的没有损景玉,而是看向百里襄:“你还不去?”
百里襄捶了捶自己的腰:“不急,再等等。”
等什么?
景玉更着急了,女帝却当没看见一样。
起初,明淮打败魁梧青年的时候,其他人只觉得不屑,毕竟青年已经打败了那么多人,明淮养精蓄锐打败他并不值得骄傲。
可是明淮在打败青年之后还能和江寒拼个两败俱伤,其他人就不得不重新估量他的实力了。
不少人都下意识的站了起来,飞羽几人更是按上了剑柄,只等着情况不对就立刻冲下去挡住江寒。
江寒右手有些泄力了,速度明显的降了下来,明淮伤的不成模样,却仍旧扛着不曾后退。
按照实力来说,明淮根本不是江寒的对手,若不是他提前不顾一切的先行伤了江寒的经脉,是不可能坚持这么久的。
他们再次停住,两人都没力气了,手里的长剑都沾满了自己的血和对手的血,剑柄黏腻,极不容易把握。
主持的大臣看了一眼看台想要询问女帝的意思,却见女帝只顾着百里襄,不得已,他只能看向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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