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令牌?”许亚凌似乎不信,把手伸了出来:“拿给我瞧瞧,若是没有,我送你出去可好?”
“不必了,许大人请回吧。”
她加快了步子,许亚凌却继续跟着,十分殷切的问道:“你是夷国人?来临安两年了,可想念故乡?”
苏鱼的神色冷了下来:“婢子踏出夷国时便再也不是夷国人,也没什么故乡。”
她的语气徒然凌厉,许亚凌立刻知道自己找错了话头,急忙说道:“你们进去了那么久,还没吃饭吧?不防赏个脸?”
“不去。”
“额...你看你走着回去也累,我这有马,不如我送你回去?”
“不必。”
“现在出去也不安全了,要不...”
苏鱼停下来,瞧着许亚凌隐隐含怒:“许大人,婢子身份低贱,受不起许大人这番心意,望许大人日后切莫打扰了,别再戏弄婢子了。”
许亚凌微微抬手挡住她的去路,却也不恼,示意那两个碍事的侍卫走远点才开口:“明明是你三番四次主动来找我的,怎么就变成了我去打扰你了?好不讲理,再说,我一个巡逻看大门的,和你不是很相配吗?”
苏鱼恼了:“呸,谁和你配了?”
她推开许亚凌就气呼呼的离开,两个侍卫见状立马跟上去。
许亚凌这下倒是没着急跟上去,反而因为把话说明白了,心里松快了许多,不过他还是很记得景玉的吩咐,即刻就回了宫。
下午一闹,德阳心里总是慌慌的,以她对景玉的了解,她不会善罢甘休的,为此她再三思索都觉得不安,在香香软软的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果断起身。
扶白那么好,怎么可能会谋逆,他不过是壮志难酬骂一骂抒发胸意罢了。
王宫里面每一个地方都死过人,宫里的老人说,到了夜里,总有被宫墙困住的鬼魅出来游荡。
废宫更是一座没有坟茔的乱葬岗,里面的鬼魅叫嚣,能吓退能为凶狠的夜猫。
但这些,德阳都不怕。
正月大雪未退,清冷的月色映在积雪之上,到让绵长的宫巷多了一丝明亮。
‘嚓嚓嚓’
积雪被接连踩碎,她提着一盏宫灯朝着废宫飞奔,蜡烛左摇右晃,火苗时明时暗,狐裘被风卷起,绸制的寝衣没有一点御寒的效果,鞋袜尽湿,她冻得脸色发青,脚下却一步都不敢慢下来,看管林向等人的禁军夜里都不会守在这里,这倒是给了她很好机会。
她刚进了穿堂,宫巷里又来了几人,许亚凌走在最前面,手里捏着一只小瓷瓶,另外几个禁军提着灯笼,大家都知道上面来了吩咐,所以显得神情格外严肃。
废宫里安静的吓人,雪下怪声不断,那些黑漆漆的宫殿里也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
德阳慌张的爬上假山,瞧着黑漆漆的院子心里发慌,生怕自己来晚了。
“扶白,扶白。”
她喊了两声没人应,心里越发难过紧张,瞧了瞧高高的院墙,一狠心直接跳下来。
扶白睡的很浅,初听见有人轻唤自己还以为是听错了,但又觉得不对劲,披了自己最值钱最能御寒的麻衣,刚把门打开就瞧见墙头掉下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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