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自瘸腿后性子越发阴沉,此刻看见明季就下意识的防备起来了:“大哥去了一趟会盟,风头却被老九抢的一干二净,想必心里更疼吧。”
明季无所谓的笑了笑:“老九在南阳窝囊的呆了六年,事事以四弟马首是瞻,结果一回来就被父王看重,又是过继又是封侯定亲,四弟心里更不舒服才对。”
明德冷哼了一声:“狼心狗肺的东西罢了,就当养了一条狗而已。”
上了台阶,明季背着手问道:“老九带回来一匹雪山宝马,四弟可知道?”
“如何不知?”明德有些酸:“人家有个好岳父,一出手就是好东西,听说父王和他要他都不给呢。”
明季笑意加深:“那四弟可还记得老九的生母?皇叔也曾说过,那个女奴来自戎族,雪山宝马偏又产自戎族,这些年对于老九的身世宫里流言不少,父王虽然不提,却也从不曾否认,我倒觉得这件事格外有意思。”
明德眼底一暗:“大哥还想用这些陈年旧事去扳倒他,大哥别忘了,他现在有侯爵在身,又与景玉定下了亲事,若是不能一击必中,那父王可不会放过我们。”
“四弟怕了?”明季走了两步:“富贵险中求,他到底年轻,与先太子相比根基浅薄,有何可惧?只要我们咬定他非父王血脉,东川如何还会承认他这门婚事?”
明德看着他:“大哥说的如此简单,何需来告诉我呢?以大哥的人脉,办这些是应该易如反掌才是。”
明季略带玩味的笑了一下:“墙倒需得众人推。”
明德不出声了,与他一起看向郑王寝殿的方向各有神思。
人间四月尽芳菲,庄园里外热烈,风一吹就是一阵纷纷扬扬的桃花雨。
老太医给景玉把了脉说道:“一切都好,只是安胎药就不必喝了,公主早年服药伤了身子,受不得大补,多吃些药膳温养着就好。”
景玉放心了一些:“那我要是现在落胎会不会有危险?”
“自然是会,公主的身子外强中干,此时落胎必会危急性命,凡事都要小心才是。”
“那就好。”她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如此,我就敢去找百里襄了。”
胤华和容湛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为此百里府只有百里襄空守,景玉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几个飞鹰骑过招,景玉等着他打完了才跟着他去廊下。
百里襄洗洗手端起茶盏:“又闯祸了?”
“怎么可能,我是天天闯祸的人吗?”
景玉说着就把身上的斗篷脱了,在他前面走了两圈,百里襄奇怪的看着她:“想做新衣服了?”
“......”景玉一阵无语,坐下来还有点心虚:“你就没觉得我哪里不一样?”
百里襄把目光落在她身上:“怎么了?”
她踌躇了一下:“百里襄,要是我母后想打死我,你应该会帮忙的吧?”
百里襄眉头一皱放下茶盏:“真闯祸了?”
她点点头,绞着手帕瓮声瓮气:“我怀孕了,三个月。”